大统领,我最近在琢磨一件事,倘若李妙手还活着,能挣脱褚昂久的摆布,她一旦得知她丈夫已死,若不是前来城门便有可能去找她旧主……”
任九篱忽然眼睛一亮,“许少爷说得是,只是,她这旧主家究竟是谁呢?”
“那我可不知道,只不过她必定是那夜参与太后寿诞时参与者的其中一人所指派的。任统领不如在各府门口都派人盯着,当然太子府也不能排除在外。到时,一旦李妙手出现在哪家门口,那便不言自明了吧?”
“嗯,有道理,多谢许少爷提醒。”任九篱说着便厉声吩咐身边的人:“派人密切注意京中各王府及各要臣的府门,一旦有风吹草动,即刻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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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坐在书房里,人还未至声便已听到顺王的声音:“四哥,任九篱将我们几个府门都密切注视起来了你知道吗?听说不但是我们几个府,包括太子府、德王府都有人紧盯着。他们这是要守株待兔呢?”
睿王显然已经知道此事,哼了一声:“可唯有我睿王府才得了任九篱亲自坐镇的荣幸,看来,父皇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
顺王急道:“那李妙手若是已经死了还好说,若没死,她随时都有窜出来的可能。听说这几日,无论母妃怎么求父皇都不肯见她,难保没对我们起疑心。咱们这步棋该怎么破?四哥手下智囊众多,可有人想出办法来?”
睿王一脸无奈,“他们若真能替我分忧,我这些年又何苦执着于四鸿。”
“那个朱轶郎呢?上次垂拱阁那事他策划得不错。”
顺王这边话音刚落,书房外响起了梁庸的声音,紧接着,梁庸进来,身后正好跟着朱轶郎。朱轶郎是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儒士,还未等他行过礼,顺王就拉起他问:“朱先生,这外面的情形你都看到了,任九篱不止在本王兄弟府中安置了眼线,连舅舅府中也没放过。这眼下,李妙手若是被人抢先一步找到,那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朱轶郎道:“看到了,朱某不才,愿为两位殿下分忧。”
顺王看他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便问:“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有妙策了,且说来听听。”
“在下的计划是人要杀,书也要得。”朱轶郎说着凑在了顺王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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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烟河的对岸,正是江流王的墓地。褚昂久在河岸上寻了几根木头,分别抛入水中,接着纵身一跳,凭借着轻功,将那几根木头当做踏板,便轻巧地到了对岸。借着月色,他又慢慢闪身进了草庐,敲了敲门。屋内的萧白还坐在等下书写着什么,这几日来,除了门楼上那些守陵的给他来送一日三餐外,还有便是梁帝所派遣的人不时来收他凭着记忆所默的手稿,此时这个时候,既不会有人给他送饭,也不会是梁帝所派的人,那么来人必定是褚昂久了。
他轻声道:“进来吧。”
来人悄声推门而进,望着眼前的萧白,道:“昂久见过世子。”又见萧白在案桌写着什么,便凑过来看,又问:“这是什么?”
“就是那两本书。”
“世子这是要做什么?”
“萧宗殾让我默的。那日你故意泄露行踪,让他们知道你在场,我自然会受他的疑心,这两日他不断让人试探我,还命我将那两本书默出来。”
褚昂久点了点头,“果然一切如世子所料。”
萧白又问:“京中情形如何?”
“这两日,任九篱已将人手密布于各皇子府中,就等着李妙手的出现了。”
“既然整个京城都在等她,那就让她出现吧,四鸿也该入京了。”
萧白的话正中褚昂久下怀:“是,那我就放了她,让她自己跑。”
萧白嘱咐一声:“让她将那两本书带在身上,我想看到他们互相撕咬起来连对方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样子。”
“是。”说罢,褚昂久便出了去,身形依然如鬼魅一般,在一瞬间便飘忽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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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长街上,巡逻执勤的禁卫军不时地穿梭着,但褚昂久依然还是来去如风。穿过一条小巷,闪身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门小户,从那屋内打开一个机关,又进入了一间密室。
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李妙手循着声音知道是褚昂久已经回来了,叫囔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好好好,这就放了你。对了,你丈夫的尸身如今在南城城门上。”褚昂久一边说着,一边松开绑缚着李妙手的绳子。
“尸身?”李妙手一时惊叫出声。
“你丈夫落在任九篱手中,自然是必死无疑。”
“任九篱?是任九篱杀了他?”
“不是,任九篱带他去见陛下,可人还没到就和张三两个被宫里两名侍卫杀之灭口了,随后那两个禁军侍卫也自尽身亡,但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目前还没查出来。”
李妙手听罢便冲出这暗室,往城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