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尽更阑,月没参横。此时已将近子时,睿王府里一片寂静,只有书房还有几盏灯火,梁庸和顺王以及朱轶郎还在商讨着什么。
不时,有人急匆匆进来:“殿下,有人看到李妙手一个人出现了,此时正往南城而去。”
顺王叫道:“还不快将她抓来。”
“不可不可。”朱轶郎急忙阻止:“殿下,这几日大家都紧盯着京城中的一举一动,既然我们的人看到了,那禁军的人、德王府的人、许长君他们的人想必也都看到了。”
“应,应该都看到了。”那人含含糊糊地回着。
朱轶郎道:“那就不能动手,我们一旦动手,那就是摆明了李妙手是殿下派去的人。”
顺王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李妙手找到这里吧?”
“殿下,朱某还是那句话,人要死书也要。”
“可此时此刻,那书还能在李妙手身上吗?”这个疑问不仅顺王有,睿王和梁庸也同在心里腹诽。
“可万一说不定有呢?”
朱轶郎这么一说,几人都沉默了,朱轶郎又道:“殿下,朱某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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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同刻的会仙楼,还是一如白昼,歌舞笙箫不停。雅间里,许长君等几人还在偎红倚翠地和环伺的歌女调笑嬉闹。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进来,凑到许长君耳边轻声嘀咕一阵,也带来了同样的消息:“公子,我们的人看到李妙手出现了,她一个人,看样子是往我们南城而来。”
许长君一听,顿时挥散了那些歌舞姬,对那人道:“估计看到她的不会只有我们的人,告诉他们,一定要保护好李妙手的安全,免得被人抢了先机灭了口。还有,赶紧找人通知任统领,李妙手出现之事。”
“是。”来人应了声便匆匆出去。
几人便一直往南城那边探看,到了子时,暗寂的长街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身形飞快,正直奔睿王府而来。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身后跟着一群人,有人要杀她,有人在护着她。甚至包括褚昂久也一直在暗中窥视着。
“动手,快动手呀。”虞凌云满脸兴奋,等待着好戏开场。因为此时只要有人动手想置李妙手于死地,只要抓着动手的人,便能揪出这背后的主使。可是,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有人动手。李妙手无论走到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由。
城头上,郭本的尸身悬挂着,李妙手默默伫立仰望着。也不知想起什么,只见她往自己怀里摸了摸,那两本书对于褚昂久来说,根本就是唾手可得的,可他却根本不屑一顾,那么,她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平白无故地将自己关了那么多天又是为了什么?她的丈夫究竟被谁杀死的?她要问个究竟,于是,慢慢地踱步往睿王府的方向走去……
空寂的长街上,穿梭的禁军不见了,眼睛所见之处也没有一个人影。但黑暗中,却又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李妙手,她一路狂奔着,直到眼见睿王府就在眼前,忽然,睿王府的大门大开,随之府里闹哄哄地,有人在大喊:“别让它跑了,快拦住。”
可那人话还没落地,王府大门奔出一条身形极为壮硕的恶犬,跑得极快,后面的家丁边跑边喊,却怎么也追不上。那恶犬直冲向李妙手,只听得狂吠一声,便朝她撕咬起来。李妙手原本功夫不弱,只是架不住这恶犬的一顿狂乱攻势,不由惊叫起来,等在一旁的任九篱眼见这一连串发生的,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已是哄闹成一团了。待任九篱回过味来,挥了挥手,示意北府兵冲出去,并喊:“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护住那个女人,要活的。”
然而,等到北府军冲过去,却发现李妙手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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