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病况向慕容云歌全盘托出,心中的怪责也便少了一些。
“王爷……您身子愈发不好了。奴才听说,昨日有刺客闯进了王府,您可又受伤?”
花自清话音刚落,纳兰修的眸光便定了定,紧接着低眸望向了手臂,缓缓地将左臂的衣袖撩起一截。花自清向那截露出的手臂望去,只见白净的皮肤上,一层层青红的脉络愈发泛起诡异的青色,心中不由得一惊!
毒素竟一夜之间扩散了那么多。
“昨日闯入王府并非是什么刺客,而是阴阳宫的人。”纳兰修淡淡地道。
“阴阳宫!?可是那个少宫主,隐修?”花自清一怔,连忙担心地问。
纳兰修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花自清脸上愈发担心了起来。“王爷可有伤重?”
“没有!只是……因为元气大伤,体内的毒素扩散得快了。”纳兰修面无表情地道。
花自清望见纳兰修如此云淡风轻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更是着急!如今毒素已然扩散如此,若是处理不当,毒素侵入血脉不过就是几日之事,然而王爷却似乎不以为意,好似这生死攸关的事根本谈不上是什么大事,也不知王爷究竟在想什么,难道即便是死他也无所畏惧么?
纳兰修看了他一眼,一眼便洞悉花自清的心事重重,缓缓地道:“你姑且放心。一时半会儿,暂且还要不了本王的性命。”
纳兰修这般说,花自清心中这才安定了几分。“那……那个人呢?”
那个人指的便是隐修。
纳兰修道:“他伤得倒是重得很,只怕要好生调养几日了。”
花自清闻言,心中更是大惊,既然王爷都开口说那个人伤重,只怕实际上隐修受的伤比他口中更要重上几分。他心中不禁惊愕,他是听闻过隐修的身手的,被誉为阴阳宫百年难遇的阴阳术天才,竟也敌不过王爷,王爷的功力究竟是达到了怎样的一重境界?
“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花自清又问道。
“这事暂且不提。”纳兰修顿了顿,又问道,“这几日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嗯!这几日宫里倒还算清净。只不过,关外传来了消息,华夏国的出访队伍已经入了关,今日夜里便会入京。皇上特意派人迎接,明日便会在宫里举办宴席,以迎接华夏国的南凤太子与一路随行的出访使节。”
“哦?”纳兰修唇角勾了勾。“华夏国的队伍已经入关了?”
“正是。”
“呵呵。”纳兰修唇角溢出几声清冷的笑意。“那可就有的好戏瞧了。”
“王爷,你这话是何用意?”花自清不解纳兰修话中的意思,连忙相问,然而纳兰修只一笑,却并未多做解释,只是眼中的笑意不禁深邃了几分。
黄昏,城门关外,金龙旗幡高高飘扬,华夏国的出访队伍一路浩浩荡荡抵达关门口,队伍李清一色锦衣礼官,各个身着富丽堂皇,几个使节更是雍容华贵,一路上的行人不禁叹为观止,进一步得知这是从华夏国来得出访队伍,更是惊讶。
不愧是民风富饶,以商为道的华夏国,即便是小小的婢女身上的霓裳羽衣都比得上西凉贵族府的千金小姐的用度了!只见司礼监的总管们一身华服,昂首挺胸地排排站立,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排金碧辉煌的车碾,即便一路上风尘仆仆千里迢迢,然而车碾却仿佛没有沾染上丝毫风沙尘埃,想必这些车碾定是每日都有人精心打理。华夏国人最是讲究体面,最注重礼节与颜面,这般奢华的阵仗,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队伍缓缓地入了城门关。
守门的士兵得知是华夏国来得队伍,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放行,哪敢拦下来盘查,只怕是得罪了这位让华夏国人都为之恭维不已的二世祖?
车厢里,夏桀慵懒地侧卧在软榻上,一旁围着三四个容貌秀丽的婢女,其中紧挨在他身侧的婢女容貌最是艳丽,素手轻捻一颗紫晶葡萄,小心地伺候着。
夏桀听闻窗外动静,便懒懒地将车帘掀起了一角,声音散漫地问道:“窗外为何这么吵闹?”
“回太子殿下,如今队伍已是入了关,如今已是在京城的官道,路边上都是围观的百姓。”
“这些西凉子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只怕是被吓坏了,如今正议论纷纷呢!”另一个婢女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