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真是不甘心。”老将军坐在囚车里仰天长叹。
“黄老将军莫急,我相信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说完远远看着白河正在渡河的金军。
正在知府府邸等待战报的蔡靖等人此时都是沉默不语,静静的喝着茶,众人还算镇定。“报。”一个年轻的斥候全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大人…”还未说完便昏倒在地。吕颐浩急忙上前抱住这个斥候,众人都围了过来,蔡靖端来茶水准备喂给这个年轻的斥候。鲜血顺着斥候的身体缓缓滴答而下,不多时就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血迹,年轻的斥候面se苍白,已是强弩之末,缓缓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颤声道:“大人,张令徽、刘舜仁二…人已…不战而……遁,东…西两寨…已失,金国骑兵…很快就会…到达白河,望…将军早作……”斥候已经气绝而亡,但两眼圆睁,十分不干。吕颐浩用手抚上了斥候的眼睛。蔡靖慌道:“快传医官。”吕颐浩挥手制止了蔡靖,沉声道:“知府大人请快派人请求支援,我等之祸不远矣。”说完抱起斥候的尸体出门而去,东西两寨已经失守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军营,所有人都嗅到了败亡的气息,禁军中多有请假回家之人,大多是具有背景的官宦子弟,得不到批准的就趁夜翻墙而出,一时间军营之中鸡飞狗跳,哪还有燕山府官军的样子,直到蔡靖下令敢私自离开者不论理由杀无赦,才基本制止了禁军的sao动。梁方旭心情很郁闷,蔡靖虽然暂时控制住了整个军营狂躁的情绪,但颁布不得离开的法令让梁方旭无法派人出去给赵谌送信,“希望殿下能判断出进攻的时机吧。”梁方旭暗暗自语道。
郭药师看着远方已经度过了白河的数千金军,眼神中透出狂热和急切,突然远方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声响,由远及近。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这是骑兵才能发出的声响,但是这骑兵来的方向让众将士十分诧异,因为听声音的来源,这股骑兵是从东西两寨而来,那里可有两万宋军,加上依山而建的要塞,难道没能阻挡金国的骑兵?郭药师也同样听到了骑兵宏重的让人心颤的马蹄声。
郭药师yin冷一笑,骑上战马率先策马而去,这一举动顿时引来了常胜军将士们的sao动,但常胜军还算jing锐之师并没有马上溃散。有几个禁军士兵偷偷将安亦奇和老将军从囚车上放了出来。老将军并未慌张,而安亦奇也是面se如常,十分淡然。黄承甫马上开始将军队和将校组织起来,因为他在常胜军中资格很老,很快就稳定了军心。但是大战未开,主将已失,常胜军依然士气低迷。
所有的军士主官围坐在一起开始了紧急会议,安亦奇淡然道:“黄老将军带常胜军主力先撤,我率领五千人阻截金军。”
黄老将军并未说话,突然斩钉截铁的道:“来人,把安将军绑了带上马,前军五千人待命,其余兵士丢弃一切辎重,速撤。”
“是,将军。”所有将校领命而行。
安亦奇挣扎了半天无果后,趴在马上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黄承甫,眼神恍惚。黄承甫拍了拍安亦奇肩膀和蔼道:“亦奇你还年轻,将来会有机会去实现伟大的抱负,复我河山,救我子民,希望你能帮我实现这一生的夙愿,等你收复了燕云十六州,祭祀我时定要告诉我。”安亦奇眼眶湿润,用力点了点头。
黄承甫饱含希望的看了看远去的安亦奇,转头率领五千禁军站成了军阵,等待到来的金军,此时渡河的金军已经渡河完毕,远远的骑兵也看到了一丝身影。黄承甫策马上前,走到数千常胜军将士面前宏声道:“将士们,我们将要阻挡数倍于我们的豺狼虎豹,说实话我心里也会恐惧,在此刻我想念在家的亲人朋友。可是就因为这样我们就放下抗争的勇气吗,允许金狗侵占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亲友吗?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我们要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们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但夺不走我们抗争的勇气,我们今天的牺牲可以挽救已经撤退战友们,他们将带着我们的信念去消灭敌人,那么现在我们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勇气。”黄承说完拔剑四顾。
“战,战,战。”数千将士发出了怒吼,真可谓是:
豪情醉酒吟豪歌,
月影醉酒方显德。
寒魄万方军列阵,
萧瑟撒血复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