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真的是我。”橙儿哭喊着,她还是把他牵扯进来了。
众人还未回过神,弋曼却低声开口。“你还算不错,不会让心爱的人为你顶罪,刚刚我查看伤口的时候,那伤口左深右浅,先然是习惯左手的人动的手,而伤口的纹理虽平滑,但也不是匕首的划痕,而且伤口整洁,不难看出凶手是常用刀之人。”
“姑娘果真聪慧,那伤口,是专门修剪花草的工具所伤。”男子平静开口。
“我女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她,还以这样残忍的方式。”苏老爷怒吼着,若不是被司刑司的人拦着,只怕那圆润的身体早就冲上来了。
“你为何杀她?”这人没反驳自己刚刚所说的,证明真的是救了自己,一个前一秒还在救人的人,下一秒为何会去杀人?
“我本也是书香门第之家,三年前因橙儿救命之恩而入苏府,成为了花奴,三年来,我与橙儿情投意合,奈何小姐却……却有磨镜之好……”
厄……磨镜?
“你这贱奴,休得胡言。”苏老爷也是气急,女儿有这个嗜好他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他怎能让这贱奴坏了苏府的名声。
“劳烦问一下,磨镜,是何意?”难道是对着镜子说,魔镜魔镜,到底谁最漂亮?
此话一出,在场人皆是无声,贺胤神色也抽搐了几分,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轻咳了两声,却还是低声道:“就是,女子喜欢女子。”
哦!同性恋原来还有这一说。
“今日,我本去野外收集晨时才开的花种,不想遇到落水的姑娘,将其救起,又因是女子不方便,所以才打算找橙儿,却不想橙儿却在小姐的房中痛苦,追问才知,小姐,小姐有意羞辱于她,而她挣扎,却也不小心将小姐敲晕,若小姐醒来,定不会饶了她,而即便饶了她,以后的路也不见得会好,所以,便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了。”男子供认不讳,手却紧紧握住那叫橙儿的丫头。“陷害姑娘该死,杀人更该死,我并不怕死,只求大人饶了橙儿,她并未杀人。”
“不,要死一起死,你是为了我,都怪我。”
心底有些感触,这二人也算有情之人,但法理面前,这些情又是那么脆弱。
“来人,将这两人拉出去,填井。”苏老爷已经气急。
“苏老爷,你似乎忘了,是司刑司在办案啊!”贺胤款步走来,眉宇中带些浅笑,弋曼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看这人神情,明明一早就知道真相,却并未一语道破,为什么?
“贺大人见谅,是老夫一时情急。”
“将这三人带回司刑司,苏老爷,你可以好好安葬你家小姐了。”说完,却也踱步走向府外。
弋曼被人押着,本想将身边的两人甩出去,却也想知道那人想做什么。“喂,案子破了,我是清白的,你押我干嘛。”
贺胤止步,回眸望了望这满身是血满脸是伤的女子,看着打扮不像寻常人家,只是又有哪家女子能有这样的手法。
望了望那被她撕裂包在头上的衣襟,贺胤抬手接下自己身上的暗色披风披在她身上,随即翻身上马,再也不看她。
愣愣的望着身上的披风,久久,弋曼竟也未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