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一刻钟,祖大乐焦急起来,正要再派出一队夜不收前往哨探,这时夜不收乙小队队长等人回来了,一队十一人,各人身上都满是伤痕鲜血。他们的马匹还带回了一个人,却是靖辽的一个夜不收。
那夜不收身上中了几箭,神智己是有些不清,不过他见了祖大乐,忽然清醒过来,他挣扎着拜伏在地,哭叫道:“大人,求您救救靖辽,救救祖大银大人他们吧,奴贼势大,再晚上一步,靖辽堡就要破了!”
祖大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犹豫起来,毕竟祖家的诸多亲眷还在靖辽堡,自己就是装模作样也是要救得,自己之所以能大胜鞑子,主要是占据了战略主动权,在城堡里以逸待劳,才让新兵为主的部队在局部以少打多大胜,但是新兵就是新兵,守城,以及防守或许还可以,但是野战,进攻这种东西,包不好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但是……假如自己能再次击败鞑子,那么鞑子说不定就要抽调大凌河的守军来攻击自己,能极大地减轻大凌河主战场方面的压力……
不过出击救援千好万好,唯独对祖大乐自己来说,却是半点也不好了,自己和鞑子野战,那是凶险莫测……
只是祖大乐又想到,鞑子远道而来,粮草不足是最大的弱点,但是如果自己对鞑子攻打这些小城堡置之不理,按照关宁军的尿性,他们绝对不会血战到底,而是会当建州的包衣,献出粮草,争取活命——毕竟适者生存,有血性的都被关宁军淘汰了不是?
而建州如果一个一个城堡打下去,凑出足够的粮草可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祖大乐思前想后,发现自己还真是别无选择.
当知道祖大乐最终决定领军前往救援靖辽堡,祖大强在旁低声道:“大人请三思,我方新兵太多,虽然勇气可嘉,实际上经验不足,守城尚可,出城野战,变数太大.”
卫辽军要出城救援,就不可避免要与清兵野战,不光是祖大强几个将领也对此表示忧虑。
祖大乐可以看出他们内心的疑虑,只是很多事也不能明说,他郑重地道:“韩兄弟,诸位大人!如果我们不敢与鞑子在野地堂堂对阵。那我们练这些兵就没有大用,不敢野战,我们对鞑子的畏惧就会始终刻在心头,如此,就算我们的城池修得再坚固高大,也会被鞑子用围而不攻的办法一一打破。”
“今日我们不敢出城救援我们的兄弟,他日,他们也不敢出城救援我们的城堡,我们苦心练出来的兵。最终会沦为散沙一块。大丈夫死,则死矣,我就是要让那些鞑子看看,我们大明也是有敢和鞑子堂堂正正战斗的好汉!”
祖大乐说道这里大声喝道:“我意已决,诸将皆随我出城死战!”
其余的亲兵也是跳起来:“死就死吧,老是缩在城池内看着兄弟们被鞑子活活杀了,作为一个爷们也是窝囊,就跟那些鞑子拼了!”
祖大强等人见祖大乐决定下来,便又劝阻道:“大人尊贵之躯,身系一堡之安危,不可轻涉险地,不若留在堡内主掌大局,就让属下等领兵前往吧!”
祖大乐叹道:“此战关乎我们卫辽堡的生死存亡,让我留在堡内怎么安心?我亲自领军出。”
他主意己定,雷厉风行地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众人皆是凛然遵命,很快的,整个卫辽堡就紧急动员起来。一队队的战兵出城到校场上集合,等待出。
为了让出城野战军士行动更加灵活简便,祖大乐决定此战不带一个辅兵与扎营器械,三哨兵七百余人尽数战兵。每人身上只带数日的炒米干粮。那炒米为大明军中通用的干粮,每军士米二升,炒黄包裹,一升研为细末,一升另包,每出兵行军都要随身携带。
祖大乐本境作战。粮草的补给极有优势,带上这些干粮,也是为防万一
。
不过在装备上,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己方军士的伤亡,祖大乐搜罗了堡内所有的盾牌一百多面,给一部分的长枪兵配上盾牌,让他们成为枪盾兵,一部分的夜不收哨探也配上盾牌,让他们防护清兵哨骑射来的利箭。
在盔甲方面,卫辽堡原有盔甲四百三十多副,其中铁甲为两百五十多副。昨日的战斗中,卫辽军缴获了清军诸多的盔甲,大部分清兵都是身披双层重甲,将那些盔甲依无铁棉甲,镶铁棉甲,柳叶铁甲,锁子甲一一分开,共得盔甲二百二十四副。
这些缴获的清兵盔甲,在昨晚卫辽堡诸工匠连夜开工后。己经修复了约一百七十三副盔甲,尽在盔甲被打烂的洞口上补上一些厚实的铁叶,虽然有些盔甲修补后看上去不伦不类,不过能用就好。好不好看倒在其次。
这六百五十多副盔甲,尽数给出城救援的三哨军士近七百人使用,其中有一些来不及修复的清兵盔甲也尽数拿来使用。就算穿着破烂的盔甲,也比身上没有穿着任何盔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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