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走廊的另一头。
轱辘声响,保洁“阿姨”推着推车缓步自他身边经过,头,低垂,眸光微闪,藏着隐晦的恨意。
那张隐在暗处的脸,疤痕交错,可怖非常。此人,正是。穆彤彤的舅舅。
……宁心出了酒店,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仰头,大口得呼吸着空气,冷风吹过,将那泪珠,凝在卷翘的黑睫上。折着月光,散着璀璨的光芒,落入车窗后那双幽深如海的眸子里……
冷翼开了车门,缓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走吧。”宁心抿唇,冷着脸拿开他的手,径自拉着行李箱往前走,“我自己来。”
“……”冷翼微沉了口气,唇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他闭了会眼睛,抬步,慢慢得跟了上去……
车,平稳得开着。安静的让人窒息。
宁心绞着手指看向窗外,左心口,揪得生疼。匆匆倒了几粒哮喘药吞下去,宁心捂着心口,等着它慢慢平复……凌晨了,也不知道丁丁睡了没……
她的手机坏了,联系不到他,而那残骸,还在冷翼身上。宁心皱眉,想着终归是自己又一次失信于丁丁,那孩子,怕是对她很失望了。
滞了滞,她看向一直闭着眼休憩的冷翼,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他,“你手机充电了吗?”
“……”没有回应。宁心微拧眉,“能不能借我下?我想发个信息给丁丁。”
“……”仍旧没有回应。宁心咬唇,这个小气的坏男人!无法,只好问司机叔叔,“那个……叔叔,你能不能借我下手机?”
司机僵了僵身子,见冷翼貌似睡着了,只好为难的开口,“对不起太太,冷先生刚吩咐过我不能跟你有一丝半点的交流,抱歉,我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了。”
“……为什么?”
“……”宁心问他,他坚守着不再多说一句话,让她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起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宁心气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而冷翼,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睡死了一样,连呼吸都带着均匀的起伏。
宁心拧眉,忽的想起他是听不见声音的,难怪她跟他说话,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身子,稍稍挪了点过去,她推了他一下,“喂……”
冷翼闷哼了声,眉头,紧紧皱着,她推他的力道很轻,而他的身子,因着她这菲薄的力道,竟软软的倒了下来……
重重的倒在她的腿上,将她吓得不轻。宁心惊呼,这才发觉出不对劲,他的额上,沁满了冷汗不像在睡觉,倒像是……昏倒了。手心,探上他的额头。烧得厉害,宁心凝眉,抬头看向司机,“叔叔,他昏倒了,我们去医院。”
“……”
“叔叔,别守着规矩了!人都倒了你还听他的话?!”闻言,司机加快了车速,但,并没有调转方向,“太太,先生已经通知了墨医生,现在应该到别墅了。”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伤情,所以,才会叫她快点,别让他等太久,宁心唏嘘,眸光闪了闪,垂眸,凝着这张毫无防备的脸。那英挺的眉,此刻,紧紧皱着,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薄唇,紧抿成线,明明是昏迷着,但那轻微的呓语,却是断断续续的溢出。
宁心俯身,附耳去听——“不要走……”“不要……穆彤彤……不、不可以……”
“……”字语,凌乱,断续,但,宁心听清了那几个字……不要走。穆彤彤。
非常清晰的,钻进耳朵。无意识状态下,他想的,仍然是他曾经的心头挚爱——穆彤彤。或许,未必是曾经。也有可能,是现在。他藏在心里的人,一直是穆彤彤。而不是她——宁心。
眼眸低垂,她抚上他的脸,启唇,悠悠开口,“你的心里既然有她,又何必这般来招惹我?四年前,我成全了你和穆彤彤,四年后的今天,我和顾义的婚礼上,你就不该认出我,大家各自安好,不行吗?”
声调,低柔婉转,如曲,如琴,更如情-人耳边的呢喃。宁心苦笑,指尖,顺着他的眉心,鼻尖,缓移至那薄凉的唇瓣……都说,唇薄的男人最薄情。
而他冷翼,恰是那薄唇的男人,但,他的薄情,给了她,却把深情,给了那个叫穆彤彤的女人。
何其残忍。宁心凝神,指尖,划过他淌着汗滴的下颌,落入那微敞的领口里。纽扣,被他解开了两粒,露出交错的鞭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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