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价值起了变化。你看——不管个体变或不变,是不是都无法持续到永远呢?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心’自己把外界的东西给断绝了。式同学啊,所谓的‘永远’指的是无形的东西。是观测者的印象所不能左右、而且可以反过来支配观测者的东西。在这世上唯一可以被称为‘永远’的现象,那就是‘记录’。”
式:“——是吗?但你口中的‘记录’难道就不会改变吗?今天认为是好的事,他日再回头看却变成坏事的例子也不少。像你口中所讲的‘永远’,那种东西不管在哪里都绝对找不到的”
玄雾:“不,你刚才讲的东西是‘记忆’,不是‘记录’。所谓的‘记忆’只不过是人的性格罢了。性格是会变的,为了顺应外界的变化而改变的性格,这种东西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衣服。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人的语气、性格、甚至**等等,这些只不过是方便他人更容易判别自己表现的一种服装而已。当观测者本身变成被观测的对象时,你就不会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你会重新认识跟时间重叠在一起的本性自我、然后接受它。接下来,你就会了解到,人格这种东西……其实原本就是不存在的。所谓的‘记录’,指的是连自己都无法影响到的灵魂核心,这才是真正能保留到永远的东西,因为它就存放在我们的身体里,而且跟所有本性与自我全部融合为一。有了这些东西,就算是全世界都消失,它仍然残留在你的自性当中,在这名为自我的世界消失前,它都会一直跟着你。然后,一直保留下来。然后,绝对不会改变。”
式:“……虽然你讲了这么多,但没有一句是我听得懂的。”
玄雾:“我想也是,连最简单的事物都会忘记的你们,听不懂是理所当然的。这世界上能被称为‘永远’的东西只有人的‘记录’。你们误以为这个世界是先有人生、其后创造回忆,但是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先有回忆,然后创造人生。对人类而言,记忆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回忆记住比较好’、‘什么回忆忘掉比较好’的分别。就算你的人格想抛弃记忆,但你的自我却不想丢弃记忆。所以你们的愿望永远是忘却的录音,而我只不过成为他们的镜像,然后把那个愿望还给他们而已。”
“没有善恶的概念……吗?确实,你的确不是什么‘恶’,你只不过是单纯聆听别人的愿望而已。”两仪式终于彻彻底底的有了杀死眼前的人的**,“我终于明白了,你只不过是镜中的倒影罢了。而且,为了强调自己是无害的倒影,你还把责任全都推给别人,这种行为跟小孩子有什么两样?”
“式同学,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战斗喽?”玄雾皋月露出了一个旁人看起来像是“疯狂的笑容”的表情,“好吧,既然如此,我跟荒耶之间的契约就算成立了。虽然我觉得我们无视对方结果反而会比较好……”
两仪式冲向前去,挥刀。
玄雾:“你,不看,我。”
两仪式眼前玄雾皋月的身影消失了,而手中的小刀也挥空了。
玄雾:“……真是危险啊,你的行动速度竟然在声音之上,真是不容小觑。托你的福,我的一只手臂挂彩了。难怪荒耶会败在你的手下,看样子你真的擅长杀人呀!但是,你仍然赢不了我。”
“那么我就不看他,而只看他的‘死’。”两仪式想:“看到了。”
玄雾:“这里,没有人,会看。”
两仪式眼前什么都消失了。
玄雾:“……唔,果然对你没什么用啊?因为你那与根源相通的身体等级和我的语言相同。但那也只要这样做就解决了,在这里,就算是两仪式也无法看到死……只不过这样一来,我自己也无法看到任何物体了啊……”
两仪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出一刀,但是只砍到了空气。
玄雾:“没用的,我说了,你赢不了我。没错——能杀死各种事物的你,只有言语是无法杀死的。但,只靠这样我也无法杀死你,我能做到的只有像现在这样。只要不小心稍微接近你,就会被你轻易解决。所以我不打算搏命,毕竟,我原本就不是擅长战斗的人。我要做的,只是实现你的愿望而已。”
式:“住手。那种东西,我根本就不想要!”
玄雾:“那么——就来重现你的悲叹吧!你放心,就算你想要遗忘——那记录,也已经确实地录在你身上了。”
…………
玄雾皋月走出了礼拜堂,面前是几天前曾经来找过他的少女。
我:“不错的战斗呢。”
玄雾:“这应该算不上战斗吧。”
我:“算了,算不算得上战斗都没有关系,反正这又不是我来这里找你的目的。”
玄雾:“那么你来这里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第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实现希望的工具吗?”
玄雾:“是的,我对于‘自己’这两个字觉得很淡薄,也没有‘梦想’和‘目的’,只剩下唯一的方法可以确认自我本身的存在——那就是实现别人的希望。”
我:“是吗?可是为什么你要确认你的自我本身的存在呢?”
玄雾皋月低头思索着。
我:“我想,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一个没有‘自己’的人,或许淡薄,但是这个概念对于你来说还依旧存在,如果是真正的书本的话,是不会有希望他人使用里面知识来实现希望的想法的吧?”
玄雾皋月因为只具有着10岁以前的记忆,而且还是支离破碎并且有过很多改动的那一种,所以其心智的水平并不高,虽然聪慧,但是却缺乏统一性,因此时不时会说出好几句虽然都有一定道理,但是却相互矛盾的话语,又或者是一句话的前后发生矛盾,而一个人如果用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体系来指导行动的话,是肯定不可能执行下去的。明明名为“自我”的东西,始终都在玄雾皋月的身上,但是他却刻意否认这一点,两仪式说的“这个人和小孩子一样。”我想应该是正确的。
我:“第二个问题,语言真的是无法杀死的吗?”
玄雾:“当然无法杀死。”
我:“但事实上,只要把语言的载体清除,语言就‘死’了。”
玄雾:“语言这种东西是用来表达‘含义’的,即使是把语言的载体全部清除,只要‘含义’还存在,语言就是不死的。”
我:“别忘记,语言只不过是用来表达含义的工具,而不是含义本身,虽然含义本身的确是不死的,但是语言却不是,只要失去了‘表达含义’这个动作的主体,也就是语言的载体,那么语言自然就‘死’了。”
这里的语言所指的是所有语言的统一体,而并不是指单独的某种语言,如果是某种语言的话,想要杀死就更加简单了,因为只要让所有的存在都用另外一种工具来表达含义,那么之前的一种工具,也就是某种语言自然就会消失,也就是“死”了。但是所有语言的统一体则不同,因为所有的用于表达含义的工具,都是一种语言,因此,在表达含义的主体消失以前,语言的总体是不死的。
我:“第三个问题,一个东西,如果全世界都忘记了它的存在,这个东西会从记录中消失吗?”
玄雾:“当然不会,‘记录’是真正的永远。”
我:“那么也就谈不上什么让持续到永远的东西停止了吧,因为即使是在记忆中丢失了,只要在记录中存在,那么就谈不上停止。你所要寻找的永远,不就是全世界的任何一个存在都具备的东西吗?而你的行为本身,不就像那只追逐着自己的尾巴的动物吗?”
的确,用现代技术不能复制观测者的心境,但是观测者在观测当时的心境也好,在再次观看时候的心境也好,也全部都会被写入记录,而永远不会丢失。所有的一切,只要确切的发生过,就注定在记录中保持到永远。
我:“永远什么的,原本就是不需要追求的,它会自然而然地追随者我们,记录着我们的轨迹,记录着世界的每一个可能性,把世界的每一个瞬间定格。”
留下站在原地的玄雾皋月,我静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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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主角本次没有和任何人开打的意愿,真正开打的是另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