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欺负,这阵子常去太子府陪伴女儿,为女儿挡风遮雨。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疏忽了儿子,如今儿子变成这样,她后悔也开不及了。
因此,她伤心得快晕倒了,哭晕在茅房呀有木有?
明怀言安慰儿子几句,说会找名医来医治他,要他好生歇着,别想太多。
之后,明婉然、明婉君随他出去,徐氏也被赵嬷嬷搀扶回房去歇会儿,不然真的会昏厥。
寒梅苑,初秋的风扫过树梢,沙沙地响。
连翘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四小姐,琢磨道:“明婉然会不会猜到这件事与四小姐有关?”
明诗约摸着小白柔滑的头,“以她的智商,说不定已经猜到了。”
不过,她并不担心明婉然会猜到。
“奴婢担心狗急跳墙,徐氏会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
“徐氏不足为惧,过两日送她一份大礼,她会感激我的。”
“奴婢明白了。”想到这份大礼,连翘就开心。
“绿衣今日怎样?”明诗约淡淡地问。
“还是那样。”连翘眸子一转,“绿衣不是死心眼的姑娘,奴婢做几样她喜欢的菜肴,希望她心情能好起来。”
这时,有人进寒梅苑,连翘听到动静,到外头一瞧,见是无情,便问道:“王爷有事找四小女且?”
无情点点头,径自进来,抱拳一礼,“四小姐,太后传召你进宫。”
明诗约思忖,墨太后传她进宫有什么事?
更衣后,她嘱咐连翘看好寒梅苑,然后随无情来到侧门。
御王那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马车停在一旁,明诗约登上马车,毫无意外地看见墨战天坐在车内。
他还是喜欢装深沉装高冷,手拿一册书在看,有人进来了剑眉也不抬一下,当人家是空气。
她也当他是空气,连招呼都不打,只当他是同坐一辆车的陌生人。
这几日,他未曾现身过,她也不关心他在做什么、想什么,不过他不现身应该只有一个原因:他生气,对于她在凤朝凰酒楼穿那么暴露的衣衫展览而生气。
可是,她抛头露面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就算她是他的什么人,他也无权干涉她。
以往,他每次都穿着深紫锦袍进宫,今日却是一袭金线绣夜合花的雪袍。这么一个芝兰玉树的神仙人物,却长了一张冰山脸,还冒着丝丝的寒气,让人看了就讨厌。
下了马车,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宫道上。
明诗约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墨战天走在她身旁,沉朗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中秋将至,太后喜欢热闹,传召你进宫想必是问你有什么新鲜的主意。”
她没有搭腔,也没有看他一眼,径自大步超前走。
他剑眉微蹙,他得罪她了吗?
……
慈宁宫。
明诗约踏入大殿,敛衽行礼,“臣女拜见太后。”
墨太后坐在凤座,招手笑道:“诗丫头,过来让哀家瞧瞧。”
明诗约垂首顺目地走过去,站在她身旁。她握住明诗约的小手,怜爱地摸了摸,“你好些日子没进宫了,哀家这慈宁宫呀清静不少,不过,哀家耳根清静了,心却寂寞了。”
今日,墨太后着一袭深青秋袍,袍上绣着应景的丹桂,倾鬟高髻上的凤凰金钗金芒熠熠,衬得她的气色更为红润。
“臣女近来有些忙,就没进宫向太后请安。太后恕罪。”明诗约恭顺道。
“无妨,无妨,年轻人总有自己的事。对了,哀家听闻你经营一家酒楼,客似云来呢。”
“臣女顶了一家酒楼,主营烧烤,上次臣女在厨艺比试上做的奶茶、什锦炒饭和烤鸡翅一经推出,大受欢迎。不过,臣女打着太后的旗号,声称是皇家御膳,未经太后准许,还请太后责罚。”
墨太后乐呵呵地笑起来,“还是诗丫头有头脑,怪不得你那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你这丫头,打着哀家的旗号也不是不可,不过倘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举国上下不都打着哀家的旗号做坏事了?哀家不能坏了规矩,这样吧,哀家就罚你想一个主意。”
明诗约下跪叩谢,“谢太后恩典,臣女再也不敢了。太后要臣女想什么?”
虽然猜到了,但不能锋芒太露,在上位者面前偶尔装笨会有好处的。
这两人有说有笑,全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墨战天被她们遗忘了,被世界遗弃了,可是他并不在意,反而乐得自在。
站在一隅,安静地看她,是一件心满意足的事。
“中秋将至,哀家想好好乐一乐。”墨太后叹气,“往年的中秋,无非是在朝阳殿设宴,臣同乐。哀家觉得沉闷,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