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高利贷

    凝香之事，被朱复和林若曦是给抛到了一边。双手各自压着圆石桌面一边的他们，相对而站，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争得是面红脖子粗。林若曦的态度很是明确，非要《红楼梦》不可，而朱复的立场也很坚定，倔强的不卖不抵押，要书没有，要人有一个。

    “罢了，罢了。既然你有心用自己作为抵押，那么我也勉为其难的接受。瞧在你是一个极其讲究诚信的人，那么本小姐倒是不妨把那二千两银子借给你。不过，不是无条件，而是有条件。一则，你得答应我，从明儿起，给我说《红楼梦》的时候，不得再像过去一般你想怎么说就怎么来；二则，这一到重要部分的时候就不得再来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三则，每日至少说书不得低于半个时辰，直到我点过了头才算完；四则，借我的二千两银子，也是有时间期限，要利息的。要你在三个月之后，连本带利还清，四千两银子。若是没有问题，我就会再派秋月给你送过来相关的契约文书和银票。在你签过字和按完手印之后，那二千两银票就是你的了。”灵机一动，重新回坐了下来的林若曦，意识到一味的同他较劲不会有任何结果。于是乎，计上心头的她，来了一个曲线救国的策略道。

    竖立耳朵听完了她一系列条条款款的朱复，当即就在心里面是骂了开，尼玛。前两条，自己倒是可以无条件接受。从第三条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霸王条款。每日不低于半个时辰给她说《红楼梦》，也就是一个小时，而且还要她点过头才算。

    若是不然，她要是听得兴起，那还不得让自己给她说上满满地十二个时辰。行，你有张良计，哥就有过墙梯。只要过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要自己结束，那么自己就重复性的把一天里面说过的书，从头到尾得再来N遍也行。到时候，看谁熬得过谁？

    想到这里得朱复，对于林若曦提出的第三条，倒是有了自己的对策，没了任何的异议。只不过，第四条真是TMD过分，不折不扣的高利贷，不平等条约。只借贷三个月，却要还100%的利息。当下的自己，就好比青黄不接的农民是家中无粮久矣，却又不能收获田地里面的东西，万不得已去找黄世仁那样的地主借粮食，却要为此付出极有可能卖喜儿的极高代价。

    “想好没有？若是你现在拿不了这一个决定，可以回去慢慢地想。你什么时候想好和答应了，那么本小姐就什么时候把银票交给你。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面，我不但一点儿不着急，而且也不会变卦。”看着他委决不下，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得意快感的林若曦，享受起转守为攻道。

    一咬牙，一跺脚的朱复是信奉，富贵险中求，人生难得几回搏。只要自己的故事会卖得好，就不怕还不起她的银子。真是要判断失误，踩错了点，就和李文轩一起组队去到城外，各自找一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这样一来的好处，倒是黄泉路上不寂寞。至于李家老宅以其什么的，就全部留给赵甜儿将来过活和做嫁妆吧！

    把心一横，最终做出了决断的朱复，面对走到没有退路的人生，豁出去道：“行，我应了。先走一步，我就在上善观静候你派秋月的到来了。”说完，他直接拱手告辞，背转过身的先行一步的走了。

    “小姐，你这样是不是把他给逼上了绝路了？若是他还不出来，且不太便宜了他？整整四千两银子，那是多大的一个数目啊！即便他卖身到咱们府上为奴，也值不了如此多的银子。在奴婢看来，赵甜儿都要比他值钱不少。”秋月虽然不清楚朱复为何要借这么多钱，但是也明白三个月之后要为此连本带利付出四千两银子可非同一般。自己心里面对他有怨气，倒是不想见到他如今好好地前途断送，落得一个悲惨下场道。

    侧过头，看向了她的林若曦，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脸上是浮现出了笑容的她，直言不讳道：“你还挺关心他的嘛！先前，我还真以为你是因为小凝香的事情生他的气，而搞了半天是在吃他的醋啊！”

    “小姐……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我才不会吃他的醋呢！我巴不得他还不起钱。”一张俏脸是红得能够掐出鲜血的秋月，低着头，不知所措的双手是一个劲头的搓揉自己的衣角，而两只眼睛也随之左盼右顾，口是心非道。

    “你巴不得他还不起我的银子，那不就意味着我至少损失了本金二千两银子。秋月，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却不站在我这一头，是何居心啊？”瞧着她窘态的林若曦，笑声如同银铃一般的在风中飘荡道。

    “小姐……”意识到她又在拿自己寻开心的秋月，原地跺脚了一下，词穷莫辩道。

    单手拖住香腮放在圆石桌上的林若曦，若有所思的笑眯眯道：“我估计，他借银子去，恐怕是做买卖当本钱。要是被他弄成了，倒是说明其在这方面还有一些真本事。不过，我倒是希望在三个月之后，他为此还不上，那最好了。到时候，看本小姐怎么好好地慢慢整治他？占我林若曦的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显得完全不能够理解的秋月，虽说清楚林家富可敌国，但是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还期盼做一笔收不回本金的亏本买卖。还是希望自家小姐不要把银子借给朱复的她，一半为林若曦计，另一半是为他好道：“万一他拿了银子或者等着日子要到了，跑了怎么办？那样一来，且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以本小姐对他多日的观察，倒不是那样不讲究诚信，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就是有好一些油嘴滑舌，平日里稀里糊涂，不着四六。”有一双慧眼能够识人的林若曦，不为所动的有着自己对朱复的一番看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