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郝贤来到尸魂界的第二年了。
两年间,除去前期生活的艰苦之外,剩下的日子都在和市丸银那个狐狸私奔来七十九区后上了正轨。有房住,有衣穿,有东西吃,还有人护着,她这一年半过的很是舒心。
虽然前些天因为意外受了点伤,这丝毫不影响郝贤对于这种生活的喜爱。
昨晚和市丸银闹腾的挺久,早上顶着黑眼圈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房间里没有市丸银的影子,想着他大概是去找食物也就没问,帮今井收拾起杂货店以作感谢她的收留之恩。结果到了中午他还是没回来,郝贤心生奇怪。莫不是他在外头遇到危险?有些忐忑的在门口托着下巴看对面的那棵不知名大树,数着它掉落多少叶子打发时间一坐到入夜,依然不见人影。
她掸掸衣服站起来,决定出去找人。
“喂,等等。”在她刚要跨步出门槛的时候,身后悠悠的飘来声音。她转头瞅见今井倚在柜台旁,一手拿着烟斗眯着眼吞云吐雾。
“今井桑,我去找找市丸银。”
今井拿烟斗往柜沿磕了磕,“不必了。”
“啊?”她莫名其妙的看她。
“我说,不必去找他了。”今井手腕一转,烟斗直直的指向她,“他已经不在七十九区了。”
郝贤觉得不对劲,皱起眉头:“那他在哪。”
今井沉默的看着她许久,才转开头把烟斗含进嘴里含糊的道。“那孩子去真央了。”
真央?!
郝贤的脑袋在来到尸魂界的两年后某一天的夜晚平地轰开一声雷:“他怎么会突然去真央!!”
“搬到这里来吧。”今井没回答她的问题,说的平静:“我会代他照顾你。”
她看向郝贤,眸子里似乎带了抹叹息:“正好也方便教你鬼道。”
于是,郝贤这两年的顺心日子,正式画下句号。
郝贤一直都不太理解市丸银,比如说跟他一起生活了两年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他要待她那么好,给她吃的还带她私奔。如果说这是市丸银对她一见钟情肯定要她笑掉大牙。再比如说明明昨晚还睡在一张床上,他还说啥“百年之后你没嫁我未娶,那就凑合一下吧”,结果第二天被人告知他跑去真央了。
五个字总结,尼玛坑爹啊!!!!!
她还没揣摩完那句类似告白的话的意思,说这话的货就跑去当死神,这让纠结一夜的她情何以堪。你说你想走就走,干啥临走还非得给她增加思想压力,成心不想让她平静面对这个事实吗!
以市丸银那天才的脑子,在流魂街时期就召唤出斩魄刀的才能,入学个真央算得了什么,这比轻而易举还轻而易举。记得原著里说市丸银去真央不是因为乱菊被蓝染的手下夺走了灵魂碎片,然后他去真央潜伏在蓝染的身边一百年吗?她占据了乱菊的身体以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啊,难道剧情改变了?
OTL果然不是主线剧情就很容易发生蝴蝶效应么!
怀着无限郁卒的心情郝贤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卧在门口的小狮郎老远就看到了她,汪汪叫着撒腿跑过来立起前身就往她身上扒。郝贤蹲下身摸摸它的头,想起市丸银笑眯眯抱起它逗弄着拖着关西腔叫儿子的场景,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她回到小木屋收拾了东西,小狮郎左转转右转转,好像在疑惑为什么另一个人没来。把背囊往背上一甩,她跪坐下来正视着吐舌头的熊猫眼狗狗。
“儿子,你老爹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我要去今井桑那里,你跟我走吗?”
“汪!汪!”
“跟我走吧。”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小狮郎就蹲坐在那里不动,只是望着她。
她心里一疼,举目四顾,一眼就能看遍整个角落的木屋没有一处没他们的痕迹,她几乎要以为转个身就能看到市丸银少年靠在门框上抱着双手笑吟吟看他们的样子。
“你想在这里吗?”她把房间一寸寸看遍,最终收了目光,弯下腰爱抚自家儿子的脑袋。小狮郎呜呜的低叫。“他说不定不会再回来了,你在这里一个人说不定会遇到危险,跟我一起走吧。”
小狮郎抬脑袋看她,清澈的目光让她没法再说下去,倔的跟它爹一样。她叹口气,带它到门外的柿子树前坐在市丸银时常睡觉的对方,拿出个柿饼撕成一块一块的喂给小狮郎。可能是默契使然,一向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小狮郎这次吃的异常慢,每一小块都嚼半天才咽下。他俩一个喂一个吃,日落西山才把一个柿饼解决完。她抱着已长的威武雄壮的小狮郎,下巴枕在它毛绒绒的脑袋上,一起看夕阳消失在地平线。
她还是会不自觉的往身边看,已经是空荡的只剩风声。
“儿子,我出门了。”
在月亮当空星光璀璨的时候,她背着行囊跟自己仅剩的家人道别,旋身踏在那条窄窄的土路上。这条和他一起走过的路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孤身穿过。她走出很远再回头,依稀还能瞧见小木屋门前蹲守着的黑影,郝贤那刻觉得无比的心酸。
不管怎么说日子都得照常过,今井也开始教她鬼道和瞬步,说是教也只是讲解和指导,她因为自身的原因无法施展很多技能。遮在自己头上两年的保护伞突然没了,她还想在这混乱的七十九区保住小命的话不下死功夫提升实力是不行的。她在闲暇的时候常会想为什么市丸银要突兀的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像是跟她关系陌生到压根不需要告诉她他的行踪。难怪乱菊常在回忆里说他有不说一声就离开的坏习惯,看来即便是这身体换个主人,市丸银也还是市丸银。
每天上午看店,下午训练,晚上训练也行发呆也行,大多数的晚上会被今井拖着陪她喝酒,没两杯下肚郝贤就不知今夕何夕了,一觉醒来就是天亮。比安眠药还管用。
“我说今井桑,为什么你总是喝烈酒,不是有清酒那种东西吗!”
“小丫头你懂啥,酒醇和无劲力,人醇和无血气。在这杀伐不休的世界,惟有血气,才有变强之心。”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久而久之郝贤也就半推半就的被拐上了酒鬼的不归路。
每隔几天她都要跑去小木屋那里看望小狮郎,给它洗个澡吃顿熟食。毕竟一个人在这,小狮郎肯定是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不管她劝说多少次,小狮郎就是铁了心要守在这里,让郝贤只能摸着它的脑袋叹气。
——市丸银,你个死没良心的瞅瞅你儿子多忠诚,你是怎么狠下心一声不吭的就跑去那么远的地方的啊。
郝贤第一百九十九次在柿子树下发呆回神后,坐直了身子对趴在脚边的小狮郎面容严肃的沉声道。
“我也决定了。”
“汪?”
“我要成为死神,然后揍一顿那个混蛋,让他知道这么不够义气的跑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呼的站起身,望向东方的眼神似乎穿过了流魂街阴霾的天空直刺向代表了权力和富裕的瀞灵廷。
小狮郎再度低头打盹,对她的雄心壮志不抱希望。
郝贤愤怒的拽了它的耳朵。
“我就知道你还是偏心他,你这个见爹忘妈的家伙!!!”
当她踌躇满志的把这掷地有声的誓言告诉今井后,换来对方的捧腹大笑。
“就你——揍市丸银?!哈哈哈哈,这比有队长向你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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