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贤听到耳边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是个女人的,声音颇为熟悉。她缓了会,神智更清醒时,只听得另一个声音打断她想听清的长篇大论。“稍等。”然后脚步声接近自己,“啊啦,醒了还装睡是不好的哟。”
被发现了……。
她带着被拆穿的几分气恼睁眼,小正太笑眯眯的脸就在不远处。“才没装睡,我也是刚……”她的目光凝在他腰间插着的短刀上,眼睛都瞪大一圈。
等等……昏迷之前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这家伙,召唤出了斩魄刀?!
“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哦。”
市丸银凑了过来,笑嘻嘻的打趣道。
“你你你……”
她指着他腰间的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你说这个?”市丸银很大方的将它抽了出来,连鞘递到她面前,略有得意的介绍,“我的斩魄刀,神枪。”
“……”
郝贤捧着手里沉甸甸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短刀的短刀,默默无语。
神枪……啊。还没上过真央,对死神技能都不甚了解的市丸银,却拥有了自己的斩魄刀。……这还让不让其他的人活了!!!!有才能的人尼玛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灰猫你在哪你快出来!!
“市丸银。”
她语气沉重。
“什么呀?”
对方愉悦的看她。
“为了杜绝我某天说不定会羞愤自杀的悲剧发生,分手吧!不能再爱了!”
她掩面。
“这可不行啊。”小正太从她手里拿回短刀插在腰侧,慢条斯理的道,“在战斗中你不是已经告白了吗。”
“啥啥啥!!我告白?!”
郝贤一脸卧槽。这不可能?!喝醉她都不可能跟人告白啊,她初恋都还没呢!
市丸银笑眯眯的凑近她,逼得她莫名底气不足的往床头缩了缩,爪子被他握住了一只,听他用关西腔语调奇怪的道:“执子之手,生死相扶——你说的。”
“……”
木然。好像是有这一回事……还和他并肩战斗了。郝贤回想起那个时候和他背靠背的感觉,竟发现如此凶险的搏斗她居然没有害怕。现在想起那一地的血和残肢都寒毛直立,那个时候却安心的跟晒太阳喝下午茶一样。包括最后差点被偷袭杀死的瞬间,也只是惊愕而不是恐惧。每次都是,只要有市丸银在旁边,就似乎没什么是可怕的。也许不是觉得他能保护自己不受伤,或许……
那个时候是真心觉得,就算气运到头要死了,和他一块死也可以接受。
“喂——我说你俩,腻歪够了没?当着我这个孤家寡人的面秀恩爱小心遭雷劈!”
一声吆喝把她唤醒,转过头瞅见被她忽略甚久的低气压今井大姐。
“今井桑你吃错药了吧,恩爱是啥啊别用你龌龊的思想来定义我们纯洁的家人感情?!”
郝贤脱口而出反驳了让她有过电一样酥麻的异样感觉的话。一旁的市丸银笑眯眯的不搭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嘁。”今井嗤笑了声用下巴点了点她旁边的人,“打情骂俏等过几天再说,你还是快点让他去休息吧,只是稍微包扎了一下就一直守着你,他可比你伤得重的多。”
这话让郝贤傻眼了。一直守着她?她迟疑的去看身边没说话的少年,那人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松:“不要紧。”
“喏,药箱在这,要用什么自己拿。浴室在隔间。我去看店了,你们小两口自己折腾吧。”
今井拍了拍桌上的一个箱子,给郝贤挤眉弄眼传达了不明意义,话音刚落人已经没影了。
郝贤嘴角抽搐两下。
那家伙的意思是要她趁着换药的机会来个生死危机后的*一发不可收拾?她小说看多了吧……#。
不管怎么样先得给市丸银这个让人操心的倔强熊孩子整好伤口再说。她正要下床去拿药箱,感觉到不明阻力回头一看,原来这厮还没放开刚才抓着她的手,她挣了一下没挣开,那家伙握得更紧。
“喂喂,我要去拿药箱,快放开。”
出乎意料对方听话的松开了手,也不用她吩咐就自觉的褪下了上衣。
配合度如此之高让郝贤受宠若惊,寻摸着说不定在被马拖行的时候市丸银撞到了脑子。他上身几乎缠满了绷带,郝贤动作顿了顿放轻了力气把绷带拆开,他胸膛上是几道狰狞的刀伤,伤口边缘皮肉翻卷,如果说这就让她倒抽一口气,那看到他后背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整层皮都在拖行中磨掉露出里面的血肉,血红一片惨不忍睹。
“别哭,没事。”市丸银突然出声。
她恍惚抬头,模模糊糊的看到他脸上没了笑容,眉头轻皱着。抬手用手背抹了把,有些湿润。视觉冲击力太强大,她只觉心脏直抽抽。……郝贤啊郝贤,你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让他的痛苦消失?看到没,这就是你依赖的结果,你把市丸银当成神的结果。如果你够强,他也不会因为你受此横祸。是你不够强啊,郝贤。
“伤成这样你还不在床上养着,你以为你是神吗?!”
她狠狠擦去眼泪搬过药箱给他的伤口涂药,对他这种每回受了伤还跟没事人一样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啊啦。今井桑帮我处理过,问题不大。”
他顿了顿,偏头看来,笑的不怀好意。“呐,那么担心我?”
郝贤突然想加重手上的力气,不过瞧他伤成这惨样她还是不忍心的依然维持着小心翼翼的动作,只在嘴上进行反击。
“我担心你就这么死了我就得一个人去逛庙会了!对了,今井桑怎么处理你背后的伤的?”
按道理说拖了那么久他背上应该嵌进去的有砂石之类的东西啊,现在看起来挺干净的,今井桑怎么把它们全部挑出来的?
他坐的端正任她缠绷带,回答的轻描淡写。
“砂石太多了,所以用刷子刷掉了。”
……刷子……
郝贤觉得自己的脸都扭曲了。
这血肉模糊的背……用刷子来刷?今井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啊啊啊!!!亏她以为是用东西一点一点挑出来的?!!
OTL市丸银你到底多强悍才能那么若无其事……
换药缠绷带的工作完成后她跑出去再回来,手里多了个柿饼。进门的时候刚想说话就发现他坐靠在床头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她顿时噤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放轻动作将他搬到床上摆好睡觉的姿势,盖了层被子。然后坐在床沿上看他。睡着的市丸银并没有平时或是不怀好意或是意味不明的笑脸,淡色的阳光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柔柔倾泻,整个人都散发着恬静宁和的气息。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结了血痂的口子,似乎是刀尖划开的,也不知有多深。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顺着他的轮廓抚过伤口边缘,轻悄悄的怕弄疼了他。
——“执子之手,生死相扶。”
声音微不可闻,她缓慢的念着这八个当初说起来毫不犹豫的字,不禁想起当市丸银握住她的手笑眯眯的说这是告白的时候,她心跳如鼓的瞬间。市丸银是寂寞了太久吧,居然连她也不放过调戏起来。有道是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他的头发触感极好,她忍不住多摸了两把。反正他现在睡着了,对他怎么上下其手也无人知晓。被劫后余生的喜悦所包围着的郝贤抱着这种心理又是揉他的头发又是捏他的鼻子,还拉起他的手来看。在市丸银清醒着的时候她是绝不会这么做的,要不然他绝对会调侃到她想杀人灭口。他的手清瘦,如同他的背影。但是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力道,肤色苍白,能清晰看到青色的血管,手背掌心还带着分布不均匀的擦伤。她托着他的手,细致的注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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