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多则六七百人,一万一千多披甲骑兵加上九万多人的牧民,大片的牛羊群和马群遮天蔽日,要想把整个营地走完需要骑马跑整整一天。
自从塔布囊发觉张瀚在集宁堡后,就是习令色和卜石兔等人也是在前两天就开始往会议的地点赶,赶到之后,各人杀白马会盟,定下攻伐集宁堡一事。
“提调大军,当由卜石兔汗为主。”白洪大台吉对众人道:“蛇无头不行,为了避免我等内耗,当以大汗为尊。”
白洪大台吉其实也有汗的尊号,蒙古草原上现在大汗很多,各部落都有不少称汗的,红教和黄教的喇嘛们在这事情上也是推波助澜,那些活佛给各部的台吉上了不少尊号,只是真正的大汗其实只是两位,土默特的卜石兔汗,察哈尔部的林丹汗,连漠北三汗也要稍逊一筹。
阿成道:“白洪大台吉说的很是,我等当以大汗为尊,遵其号令。”
习令色没有出声,脸上毫无表情,与素囊和习令色关系亲密的台吉们也没有出声。
耿格尔揪着胡子,显露出不乐意的神色,他也不大愿听卜石兔汗的指令,只是白洪大台吉是他的本主大汗,他不好当面出声反对。
卜石兔汗的脸有些涨红,这时他多少感觉有些尴尬,他心想道:“娘的,好象我真的愿意来做这操蛋的事?不是你们挑唆,我和张瀚相处的好好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白洪大台吉沉着脸道:“下面请大汗确定领兵的台吉。”
这时各人倒都是把眼光看向阿成,在场的七十来个台吉,人马有多有少,不过资历肯定是阿成最高,人马也很强盛,阿成的部落有五千多男丁,七百多甲兵,在台吉里算是兵台马壮的,另外阿成四十来岁,身强体壮,曾经与蓟镇的明军打过仗,对手从董元标到张臣等历任总兵,在场的台吉中,只有少数人获得过大明都督一级武官的赐封,阿成也是其中一个,这在蒙古人中也算是一种资历。
卜石兔汗转头道:“阿成台吉,你为诸部领军,部署攻克集宁堡的大计。”
阿成并没有兴奋,他道:“此仗并无各位台吉想的那般轻松……”
习令色道:“我们十几万人,明军才一千来人!”
阿成板着脸道:“仗不是这么算的,我们全族丁口才百万,明国丁口是亿万人丁,可是明国还是拿我们没办法。为什么,因为我们有地利,又是骑兵,明国人干着急没办法。现在集宁堡也是占着地利,我去观察过那堡,建的十分坚固,设计也很精巧。如果我们要攻克此堡,恐怕最少要死伤几千人,这个代价十分沉重,我要提前和各位台吉说清楚。”
在场所有人都动了一下,各人都感觉一阵不舒服。
如果按阿成台吉说的,死伤几千人才拿下这堡,底下和裕升还有那么多堡垒,这仗还怎么打?
阿成没理会众人,继续道:“当然集宁堡是一定要打的,尖哨们再三哨探,那张瀚就在堡里,不管他用意如何,我们只要杀了他,这一场战事就结束了大半。如果拿下集宁堡,倒不必急着再攻堡,可以一路扫平他们的墩台,这样死伤也不会太大,入冬前,彻底隔绝小黑河与大黑河各堡,他们粮食再多,冬天时柴薪总用光了,饿也饿死他们了。”
古鲁思点头道:“这话说的还差不多,很提振士气。”
耿格尔道:“那张瀚若是能生擒,我要亲手割破他的喉管!”
阿成道:“我说话当然要先说不好的,如果要强攻,各家台吉按丁口出人,人丁少的也按比例出人,不能光叫人丁多的上去拼命。”
各台吉都无话说,漠北来的台吉们并不愿意拼命,不过此时也不能反对。
白洪大台吉这时说道:“各部先派出人手,往西北的二青山一带砍伐树木,然后拉木头来制攻城的器械!”
卜石兔汗摇头道:“各部只有少数攻过明军城池的人,汉民也叫和裕升的人带走的差不多了……不过胜在人手多,楯车,冲车,云梯,总可以花时间造出来。”
“杀汉狗!”
耿格尔拔出刀,在半空中挥舞着。
“杀光汉狗!”
一群台吉一起抽刀,高声叫喊着。
无数甲兵和牧民都一起叫喊起来,蓝天之下,绿草之上,到处是穿着灰黑色大袄策马奔驰的骑士,人们呼喊和怪叫着,极目望去,一眼看不到边。
耿格尔等人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兵马之盛,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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