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这个时间么?”三十来岁的壮年汉子有些不耐烦的端起茶杯又放下。
“老三,别毛毛燥燥的,要想做成事情就得耐心。现在燕京城里虽然乱,但内政部门那帮人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对方也不想让内政部门察悉,咱们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双目精光闪闪,太阳穴鼓凸,不过一张脸上却是气定神闲,有些大家风范。
“哼,那也怪不了我们,大殿下他既然把到鲁阳和彭城这一截水道路线给了杜家,那明显就是不把我们船帮当成自家人,那咱们何必再替他卖命?光凭晋中到燕京这条水道,现在水这么浅,大船都不能行,怎么还能够养活人?”另一名青年汉子接口激愤的道,“现在帮里弟兄们的老家来人越来越多,都是些吃不起饭的穷苦人,不接纳吧,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接纳吧,现在我们船帮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怎么接得起?”
坐在一旁得壮年男子没有搭腔,心中却在仔细估量着这次见面将会给船帮带来些什么,原本以为既然大殿下拿下了整个东海,那船帮原本就控制着相当部分从晋中经燕京再到鲁阳的水路运输生意,如果能将到彭城甚至金陵的水路生意也拉过来一部分,那船帮的曰子也就会滋润许多,即使现在由于大旱许多老家子弟跑来投效也能随便应承过去,但没有想到大殿下竟然抛开自己一帮,把从鲁阳经彭城到金陵的水运特许权交给了东海杜家,这简直是一种侮辱,自己一帮人辛辛苦苦为他卖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口气让梁成简直无法忍下去,而且即使忍下去,帮中接纳了那么多晋中老家来的子弟,生意不但没有扩大,反而萎缩,这样的曰子怎么过得下去?
既然东下的水运生意已经没有了希望,那靠扇江这条水道生活的船帮就只能朝扇江上游发展了,可是上游的河朔地区乱成一团,自己一个江湖帮会要想在河间和天水立足,只怕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他才会想到了重新找一个靠山。河朔已经大乱,太平教人在这里的统治显然不可能再长久的维持下去,尤其是在这遍地灾荒的年景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根基的太平教人更不可能坐得稳这片江山。卡曼人连龙泉和黑山似乎都没有太大兴趣,否则不会采取那种极端手段,而船帮虽然事江湖帮会也不可能去投靠异族,唯一的指望就是西边了。
看到自己的大哥陷入了沉思,几个站立在一旁的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不敢打扰自己大哥的思路,船帮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而作出一个选择也需要慎重,特别是这种将决定整个帮会命运的选择更需要三思而后行。
“大哥,如果今天对方应承了咱们?那联盟那边怎么办?落曰派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察觉异常,伏健不会坐视不管的。”另外一个瘦小中年汉子坐在角落里一边抽着烟袋,一边开了腔。
“二哥,还管那破联盟干啥?他娘的,他落曰派有大殿下支持,吃香的,喝辣的,何曾管过咱们死活?这联盟咱们不参加也罢,反正它也没给咱们船帮带来多少好处,除了替它白干活外,我没觉得这劳什子联盟对我们船帮有多大帮助,总不能弟兄们连饭都没得吃还得替他们摇旗呐喊吧?”年轻汉子气哼哼的咬牙道。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大殿下气势很盛,在江南也占这优势,保不准当今皇帝还得换作他来做,咱们把路走绝,一旦天变,那咱们可就真的无路可走了。”被唤作二哥的中年小个子男人阴沉着脸吐出一口烟圈道。
“管他谁当皇帝,咱们船帮一千多名兄弟都要讨生活,现在大殿下摆明是要牺牲咱们船帮利益讨好东海杜家,总不能让弟兄们都饿死吧?”另外一名年轻汉子也接口道。
“老四说得对,咱们这么多兄弟要生活,大殿下这样做是他先对不住我们,那也就别怪我们另寻高枝了。他要去讨好杜家,就让他去讨好好了,看看杜家能够给他带来多少好处,咱们船帮就和他分道扬镳!”另一名青年汉子压低声音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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