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清竹轩果然院如其名,是个清新雅致的地方。引了院外的水溪进来致一处木质角亭下。
亭中一把古筝静翘摆着,四周几簇青竹配上潺潺流水,一处极幽静之地。
胤祥顺眼望去见我喜欢,轻笑说:“这是汗阿玛四十一年下江南时,见得一处园景精致便让在这清竹轩内布上了。”
“十三爷果真得皇上疼爱,知道十三爷喜好静雅,便特地留了这院子给爷。”若绫福身笑说。
胤祥眉眼笑开仿若那一轮明月,清澈夺目抵在心里触动不已,转又我被他牵动从心而映出的笑意,他缓步吩咐下去。
我默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健硕的背影,眼里温泪环盈却忍着不敢留下来,会不会是第一次又变成了最后一次?
“爷?”听到动静文鸾从屋里出来,本想请安却发现我站在身后一怔,仔细一瞅见我有些狼狈赶紧焦急的快步上前,“姐姐这是怎么了?哭成个泪人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轻笑笑欠身行礼,“想借夫人的屋子用一用,不知夫人可否方便。”
文鸾似怪我这样问她,柔声说:“什么方便与否?说这话岂不是生分了?”说完,抬眼看着胤祥,胤祥温柔一笑抬手示意她带我下去,文鸾一笑侧身嘱咐:“你们好生伺候爷。”
进了文鸾的屋子一阵清香飘来,“夫人的银边墨兰养的真好。”我侧头看着桌案上的两珠墨兰,冲她一笑。
文鸾吩咐秀禾去打些水来,转身带我坐到镜前,“那两珠墨兰是十三爷,前些时候才得来的,爷知道我天生喜好养些花草便让我好生料理。这墨兰虽是被誉高雅,可京城里养得甚少,我也是琢磨了好久试探着养着。平日里旁人见了只觉好看,姐姐却一下认出是墨兰来,可见姐姐不但爱花也更是解花之人。”
我轻笑着拉她过来,“夫人待人太过谦和了。我哪里称得上夫人的一句姐姐?我比夫人还小一岁呢,况且夫人如今与以往身份不同,若再这样叫着,我便真的不知如何对答了。”
文鸾蹙眉一想,“这……”我拉她一同坐下,笑说:“夫人唤我妹妹吧,在内我便唤夫人姐姐,可好?”
我见她并未马上反驳,趁机一笑,“那便就这样定了,姐姐若是再谦和,我再不理你了。”文鸾盈盈点头,“便如妹妹。”
正说着秀禾端着水盆进来,若绫将毛巾浸湿,“姑娘,擦擦泪痕吧。”
我接过来轻拭脸颊,方才是有多丢人?
哭了这半晌时候,还好我不喜上妆,不然定是个小花猫的模样。
若绫从我手中接过毛巾,复又换洗一番晾好。转身帮我整理着发髻,“还好,没有太松。”若绫笑说。
秀禾上来眨眨眼睛,抿嘴一笑,“姑娘真是好看,刚才楚楚动人,现在清纯柔美,总之真真儿的好。”
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文鸾轻点秀禾额头,嗔笑道:“你嘴甜快去给妹妹倒些水来,再拿些可口的小点心。”文鸾嘱咐完,环住我的手轻蹙眉头,关切的问:“妹妹方才是怎么了?”
我轻摇头,她见我不想多言,扭头看了看窗外的胤祥,胤祥坐在石凳仰面看着月光,不知沉思什么,一脸寂静。
文鸾聪颖深知进退有道,见胤祥面上依存怒气,我亦郁郁不愿多言,柔声一叹淡淡笑着说:“妹妹不愿多言,我也不深问了。”
“十三爷,喝些安神茶吧。奴婢见近日到了晚上亦是炎热浮躁,便把着安神茶用冰镇了一会儿,喝着应该舒服些。”蓉儿端着白玉翠碗,娇柔一欠身。
胤祥扭过头来,一见是她脸上神色方也缓了一缓,仰首温言:“你心思细,放这儿吧。”蓉儿被一句话就羞红了脸,柔声轻啐:“爷惯会取笑人,蓉儿哪里比得了别人?”
胤祥抬眼看着蓉儿,虽是眉头紧凑着,但缓缓笑颜开来伸手拉过她,蓉儿顺着坐在胤祥的膝上,娇嗔唤他“爷。”
胤祥轻环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不减却也未多言其他,只是静坐着。蓉儿知道胤祥心绪不宁,也知趣儿将头倚在他的肩静静地陪着。
我恍然看见方才跪在地上太子的嫡福金和侧福金们,她们出身显赫,身家清白,知书达理,甚解人意,和顺谦和。
可却从未得到过自己的丈夫一丝疼爱,甚至为了保住名分,敢怒不敢言,艰难度日。
而眼前的这个蓉儿,一介宫女出身,若不是当初好心开救她,如今即便活着也只能在辛者库里打杂,难有翻身之日。
可她却现下坐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我并不觉得胤祥有多喜欢这个女子,但这个女子给了胤祥不一样的感受,区别于我们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
抛去那些让人诟病的身段,只是一个女子娇柔妩媚,那份对他的渴求显露无疑。为了博君一笑百媚犹生,纵被他人讥讽又如何?
那些繁文缛节,教条理法,孔孟之道又与她何干?她只一心讨好这个男人,也只为这个男人用尽思虑。
到底,各府中的福金终是被规矩训教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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