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勉强驾驭短剑,刚飞出五龙观不远便掉落在地,心中暗自叹息无法回去好好卖弄一回。好在此时已无高崖深沟,他在腿上扎了两个纸甲马,冲着望仙村飞奔而去。
离村子尚有一里来地的时候,元真遥遥看见路上走着一人,穿着麻布短裰,卷着裤腿,背影依稀有些熟悉,连忙下了甲马,快步赶了上去。
走到近前一看,这人手上拿着厚厚一叠黄表纸,几个纸幡子,面貌看起来不是很大,只是被风霜雕刻,皱纹深堆。元真心中“呀”的一声,泛起一股亲切感,出声喊道:“可是李大壮李大哥?”
那人闻言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元真,眼中满是疑惑道:“你是哪个?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元真上前一把搂住这人,道:“我是后井旁曹老头儿的儿子!”
那人闻言细细打量一番元真,忽然喜道:“呀!你是曹大麻子的儿子,二狗子!”
元真一把推开他,瞪着他道:“那你不是李瘸子的儿子,癞疥头!”
二人怒目相视一番,忽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元真搭着李大壮的肩膀,边走便问道:“好啦!我现在叫元真,不叫二狗子!以后不许再叫了啊!那个,你拿这么多的黄表纸干什么?莫非是老李头······”
李大壮连忙打断他:“去去去,瞎说什么呢!我爹身体好着呢!这个是赵大师要用来驱鬼的!”
元真奇道:“驱鬼?村子里什么时候闹鬼,我怎么不知道?你快好好跟我说说。”
原来以前村子里都是好好的,大概在一年多之前,有一天晚上老李头起来如厕,老远就瞅见一个白影在村口飘飘荡荡,然后沿着青石板路一直往后井飘,可把老李头吓坏了,足足病了半个多月。打这之后,便经常有人在村子里看见一团白影,搞得现在所有人都晚上都不敢出门了。昨天有个游方道士,自称是龙虎山的得道之士,一进村子便说村子里闹鬼。老李头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顿时奉为活神仙,请他帮忙捉鬼。李大壮这会儿正是刚从集市上买来一些做法事需要的东西。
元真心中暗暗纳闷,照理来说,这望仙村依山傍水,又处在三阳之位,是断然不会有阴秽之物出现的,可是既然这么多人都说见到过,那肯定就是真的了,这事必有蹊跷。元真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回家看看,顺道也观摩一下龙虎山得道高士的法事。
元真与李大壮在村口石牌坊分手后,直奔后井的家中。
推门而入,院中也不见曹大麻子的身影。元真直奔曹大麻子的卧室,果然听见卧室中曹大麻子正在自言自语道:“杏儿,子桐也走了,二狗子也走了,家里就剩我一个寡老头子了,幸亏还有你陪着我······”
元真一把推开房门,喊了声:“爹,我回来了!”
曹大麻子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盒子盖起来,待见是二狗子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问道:“二狗子,你怎么回来了?子桐呢,他没跟你一起?”
元真一屁股坐到曹大麻子对面,灌了一气茶水,才接着说:“我去看过子桐,他还在闭关呢,就我一个人回来了。”忽然见曹大麻子面前摆着一个檀木的盒子,不禁奇道:“爹,这是什么?”说着伸出手便要去拿过来。
曹大麻子忙不迭将盒子收到怀中,一把拍开元真的手,瞪着眼道:“这是你娘留下的遗物!把你那狗爪子收回去!”
元真嬉皮笑脸的将手收回来,问道:“娘什么时候留下这么好看的盒子,我怎么不知道?”
曹大麻子道:“你那时才多点大,能知道什么!好了,二狗子,快给爹将将这几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元真一本正经道:“爹,你以后可不能再叫我二狗子了,我现在有名字了,叫做曹元真,是我师父给我取的。”
曹大麻子道:“我才不管你什么元真元假的,你就是到了一百岁,回到家里,就是二狗子!”
元真拿自己老爹也无可奈何,只得任他叫着二狗子。元真给曹大麻子讲了些自己上山求道问仙的事情,当然只挑了些自己风光的事迹,危险的、丢人的一概抛诸脑后。
曹大麻子听闻许子桐已然拜玄音道长为师,不禁连连点头,嘴里不住的念叨好好好;待听见元真拜了玄心师太为师,也是长出一口气,神情更是轻松许多。
元真讲完自己在山上的事情后,忽然问道:“爹,我在路上碰见李大壮了,听他说村里面最近闹鬼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啊?”他见曹大麻子有些愣神,又道:“就是李瘸子他家的癞疥头!”
曹大麻子哦了一声,摸摸自己胸前的衣服,端起一杯茶水,轻声道:“哪里有什么闹鬼!都是老李头那家伙瞎咧咧,大家也就都信了!他还不是想乘着自己还是村长的时候捞一点钱呗。都说闹鬼,还有人说鬼就朝着后井这边来的,怎么我就从来没见过!都是瞎扯淡,你别信他们的!”
元真道:“谁知道呢。我听大壮说他爹请了个龙虎山的道士,今晚要抓鬼呢!你不知道么?”
“怦”的一声,元真见曹大麻子手上的茶杯掉在桌子上,水溅的他衣服到处都是,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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