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起来的?”
护卫统领道:“属下哪敢欺骗公子与申侯呐,最多不超过三天吧,前段时间还同兄弟们上过…呃…一条小巷子,当时还没这么多人的。”
工赐:“前几日,那应该是吴王大军歼灭楚国左司马沈尹戌所部后,没多久。
只怕这事背后有蹊跷呀,公子要不随我去申邑小住上一段时日?
待伍帅班师回朝后,你再回姑苏城也不迟呐。”
王孙胜不由笑道:“申侯,您也太瞧得起愚兄了,我这所谓王孙,与一介平民有何差异?
你不会以为这些蹊跷,都是冲我而来的吧?”
工赐沉吟道:“那可不好说,楚国如今损失惨重,只能被动守城了,他们拿伍帅又没办法,只怕狗急跳墙,会来寻你的晦气啊。”
王孙胜:“既然你也说了,楚国如今都快被灭了,即便要杀我泄愤,又何须如此大阵仗?
我哪也不去,即便真是针对我,我倒要留在这看看,分明是他楚国欠我的,他们还有何资格来寻我麻烦?”
工赐发现这家伙不愧是被伍子胥养大的,不仅油盐不进,性子也变得一样偏激了,安抚道:
“公子且慢动怒,你说的没错,是楚国亏欠你的才对,伍帅不过是去替你讨债。
现在这姑苏城内的蹊跷,也只是在下的猜测罢了,正所谓关心则乱,也怪我多言了。”
王孙胜脸色稍缓:“我知道申侯是好心,能在发现蹊跷的第一时间想到我,并来通知提醒,是我该谢你才对。
日后有空,一定会去你申邑叨扰拜访的,我这你也不用担心,伍帅回来前,我会让他们尽量少出府的。”
一旁的护卫统领也道:“申侯放心,属下一定吩咐府内护卫,这些时日严加戒备,约束府内下人尽量少出去。”
这日后有空,跟“下次一定”有什么区别,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
王孙在伍子胥的严苛调教下,还真不好接触,相约出去喝个花酒都难,也不去他申邑。看来想提前巴结这未来可能的楚王,还真是挺有难度的。
工赐准备告辞走人了,回去后派人定期送些小玩意儿,小礼品,维护下交际便好: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总之若是遇到什么紧急事,可派人去申邑通知邑宰府,我已经跟邑宰交代过的。
我申邑虽然不大,但快马小半日便能到姑苏,若只作紧急避难所用的话,我自问还是留了几套后手的。
那我便不在叨扰,改日再来拜访。”
王孙却出言挽留道:“好,那就多谢申侯了。不过你这来都来了,现在已然午时,再忙也不急这一会儿,还是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工赐颇有些意外,这听着也不像是客套之言,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说来伍帅府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都还没尝过府上厨子的手艺。”
王孙胜笑道:“既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府上庖厨乃是花费重金从郢都请来的,正好可以让申侯尝尝楚菜的味道。
先前伍帅恐怕也是担心你吃不惯楚菜,才未作挽留吧。
但我近日研读申侯的那几首楚辞,想必定是对楚国颇有研究之人才能作得。
这楚菜,定然也不会叫申侯失望的。”
工赐明白了,敢情这王孙胜,是好风雅颂这口:
“研究不敢当,但我确实挺喜欢楚风的,听公子这么一说,我对这楚菜,倒也期待起来了。”
王孙胜:“如此甚好,那我们便移步东庭,边走边聊?”
工赐:“正有此意,公子请…”
这所谓楚国菜系,其实跟卫国差不多,无非是一些肉糜羹汤之类的。
吴国是偏向鱼虾河鲜,楚国是偏向山珍,简简单单一顿午饭,工赐与这王孙胜相谈甚欢。
其实多是一些尬聊,主要是彼此间都想结交对方,大家抱着相同目的,彼此间求同存异嘛,自然是氛围融洽了。
工赐是认为这王孙胜,很可能会成为未来的楚王,即便是代理人,傀儡楚王。
那好歹也是个王啊,提前抱大腿总没错,左右不亏。
王孙胜则是如今没实力,寄人篱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伍子胥终究是会老去的,他可还年轻呢。
见工赐如今在姑苏城内混得风生水起,连主场吴国的王孙夫差都刻意与之结交,他一个客场挂着虚名的王孙,又如何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