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姑苏城繁华依旧,甚至更胜往日三分。
这是一个很怪异的现象:吴国的儿郎们,都杀到楚国攻城略地去了,姑苏城的人来人往,看起来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
工赐的车架行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简直是比牛车还慢。
“麻子,是不是我的错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感觉街上人都快赶上上元节那天了。”
“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哇,再过段时间,应该便到端阳节了吧?但端阳节又不是什么好节日,不应该如此多人啊。”
工赐闻言,不由皱眉,暗自沉吟着:端午节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屈原,才有了那些传统,改变了性质。
此时的端阳节,其实不是什么好节日。
因为先秦人们认为五月五日,乃是恶月恶日。
比如后来大名鼎鼎的战国四公子之首:孟尝君田文,就是因为在这天出生,遭到其父田婴所嫌弃,要让孟尝君的生母,将这婴儿给浸马桶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啊,要浸马桶里,溺死自己的儿子,仅仅是因为他出生在五月五日这一天而已。
何止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简直是这离谱都搬到你家隔壁了,还天天炒花椒。
后来是孟尝君的生母不忍心,才偷偷将其给养大的,这都是后话了。
工赐忽然道:“前方路口向北转。”
麻子:“啊?大人,那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工赐:“别废话,照我说得走。”
在工赐的指挥下,车架在城内兜起了圈子。
工赐在车上远远地望了王宫一眼,又绕道东面,望着眼世子东宫的东门,看了一会儿。
随后才慢悠悠行驶向了伍子胥的府邸。
为了方便照顾,楚国王孙胜虽然也被吴王赐了府宅,可他还是长期居住在伍子胥府内。
工赐派人通秉,二人之前也见过几次,只是交集不深,
通秉后,很快门房便领着他去了一处偏厅等候。
侍女奉茶,工赐才喝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见到一名身着华服的青年行来,身边一群仆役前簇后拥的,似乎在吴国过得还挺滋润。
工赐起身拱手道:“在下见过王孙。”
王孙胜看着二十出头,长得还有几分阳光帅气,笑道:“申侯无须多礼,我早已不是什么王孙了,也不喜这称呼,都是自己人,你我还是以朋友相称吧。”
工赐:“在下可不敢直呼大名,不然伍帅知道了,又得教训我不可,既然您不喜欢,那我便称公子吧。”
王子王孙都差不多,称声公子也不为过。
王孙胜不以为然道:“随你吧,申侯,您如今可是大忙人啊,今日怎么不去醉仙楼消遣,反而到这找我来了?”
工赐:“公子说笑了,我又不是沉迷酒色之人,那醉仙楼我也很少去的。”
王孙胜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这是我今日听过最有趣的一件事了,申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幽默啊。
你确实不是沉迷酒色之人,你那一首酒色财气歌,可是道尽了这人世间的阴阳乾坤。”
工赐汗颜,刚转移开的话题又不得不轮回来,尴尬道:“那都是酒后所为,逢场作戏罢了。
伍帅如今在前线忙着攻城略地,恰好我要回来一趟,便让我来看看你。
王孙若是闲极无聊,不如同去那醉仙楼共饮几杯如何?”
王孙胜下意识地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若是被他知道了,回来又得训我。
申侯,你就别骗我了,伍帅虽然关心我,但他看得我如此之紧,我的一举一动,哪里避得开他的眼线,连我少吃一口饭都清清楚楚,又如何会叫你来看我?
我看啊,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便直说呗。”
工赐当然不好直说,我是来提前抱大腿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我这次回来,发现城内似乎有些不对劲,人来人往地,比上元节时还热闹。
心中疑惑,怎么人都上前线了,姑苏城反而变得比以往更热闹了呢?”
王孙胜闻言,一阵皱眉,偏头正色道:“果真如此?你可有什么发现?”
边上的护卫统领,连忙抱拳道:“属下原本没在意,现在经申侯这么一提醒,这几日城内的人还真是多了不少。”
工赐:“这几日?你确定就是近几日开始热闹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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