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举世无双吧?”
顺治摇摇头,说:“这玉佩原是一对,是当年朕皇阿玛和十四叔出征中原之时,太祖皇帝所赠,他二人,一人一个,十四叔将他的那块赠与了我,而皇阿玛那个,也早已不在他手上。”
佟佳雨若忙问:“那在何处?”
顺治说:“这个,朕就不知道了。”
佟佳雨若心中大惊,默念道:“母亲那块,难不成是先皇所赠?母亲究竟是何人,竟与先皇有关。”
入夜后的紫禁城,没有白天的那种喧嚣,也没有街头车水马龙的那般繁荣,有的,只是一个个独自凭栏,抬眼望着星空,欲诉无泪的有心人。
慈宁宫的后花园里,孝庄坐在走廊上,倾身倚着栏杆,手上,是一个荷包,上面绣着“离别殷情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孝庄的心中不免一番相思,她犹记得那年的科尔沁,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是宽阔的绿草如茵,那时的她,正值花季年华,满腹经纶,又豪爽不拘小节,满蒙第一美女大玉儿,一生受得多少人的青睐,却始终得不到知心的人。
直到多尔衮的出现,那时的他,已是初露头角的少年将军,随他的阿玛努尔哈赤四处征战,驰骋沙场,名声早已传遍了科尔沁。
那一年,多尔衮跟他的四哥皇太极和四嫂哲哲来到科尔沁省亲,得遇大玉儿,英雄美人相遇,只一眼,就让他们记住了彼此。
多尔衮在科尔沁的那几日,日日与大玉儿相对,她陪着他,在草原上骑马,狩猎,听他讲他战场上的故事,日复一日,两人由相遇,到相识,到相知,再到相许。大玉儿还记得在多尔衮走的那天,在远离人烟的树林中,她将这亲手绣的荷包给他,要他为她在战场上保自己平安,多尔衮捏着荷包,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满眼的不舍,说:“玉儿,我答应你,等我得胜归来之时,定亲自带着人,向大汗提亲,要你做我多尔衮的福晋。”说完,便轻搂大玉儿入怀。
只听大玉儿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还请十四爷,牢记今日的话。”
这一别,又是好几年,几年间,大玉儿一直打听着八旗的动向,她知道他一路,从草原,打到了盛京,她一直在等,在盼,等着他旗开得胜之时,盼着他三书六礼之日。
无奈命运弄人,她的父汗为了联姻,将她嫁给了皇太极,多尔衮再见大玉儿时,是在皇太极的府上,在后花园的走廊上,面对昔日的心上人,竟要自己开口叫一声“四嫂。”他不肯,拉着她的手,说到:“玉儿,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走。”
此时的大玉儿,眼含泪花,却异常冷静,挣开他的手,说:“请十四爷放尊重些。”
多尔衮不服,说到:“是你自己说的,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为何,你又要忘记?”
大玉儿转过身,不让他看到自己欲欲坠落的眼泪,故作镇定地说到:“玉儿如今,已经是大汗的侧福晋,还望十四爷,忘了当日的誓言吧。”
多尔衮退了两步,苦笑一声,说到:“果然,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韧如丝,变作旦夕间。多尔衮在这里,祝四哥四嫂,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说完,便将腰间的荷包扔到大玉儿面前,转身就走了。
大玉儿蹲下身,拾起地上的荷包,终于止不住地落泪,没有人知道,她曾以绝食向她的父汗抗争,却抵不过父汗一句:“科尔沁的命运全在你的手上。”更没有人知道,坐在花轿里,她一路从科尔沁,哭到盛京。
多尔衮一生情系于她,从摄政王,到皇叔父摄政王,再到皇父摄政王,天下人都道他是狼子野心,只有她明白,他要的,只有她大玉儿。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想到这里,孝庄嘴里禁不住吟出这首诗来,自古多情儿女,有多少能相知相守的?她谁也不怨,怨只怨造化。
这时,苏茉儿走到她身边,说到:“格格,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苏茉儿的声音,打断了孝庄的心思。她叹一气,说到:“我睡不着。”
孝庄始终望着天上的明月,说到:“我多想回到科尔沁去,多想听他再叫我一声‘玉儿’。”
苏茉儿看了看她手上的荷包,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劝到:“格格,这十四爷在天之灵,也不愿见到您这样失魂落魄的啊。”
“他倾其一生,辅助福临,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了今日的事,定会寒心彻骨。”孝庄皱紧了眉头,说到。
“格格,皇上还年轻,很多事,他不懂,你别怪他啊。”苏茉儿看着她,轻声地说到。
孝庄听了这话,立刻端坐身体,恍然大悟,说到:“你说的不错,我不怨她,但有一个人,是该处置了。”说完,便吩咐道:“你去延禧宫,将恪妃传来。”
“是。”苏茉儿说完,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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