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篇,忘乎?”郑伯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上前去,不想再看两个儿子的模样。
“不敢忘。棠棣之华,鄂不韡韡...”二人不情不愿地背诵道。
“背下去。”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第七句。”
二人默念了一下,然后放声: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郑伯转过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左胸。
“不可留在口中,要记在心里!”
“唯...”
唯可以这么有气无力的么?
郑伯瞪了二子一眼。
“唯!”
哼!郑伯重重地甩了甩袖子。“亹!”
“在!”公子亹在一旁吓得不轻,听闻君父召唤,急忙小跑过来。
“汝提一偏师二十五乘,徒卒二千人,轻装简行,先回清邑,加固城防。”
“唯!”
太子忽和公子突见郑伯开始调兵遣将,各自正要站起身来,却被厉声喝断。
“跪下——”郑伯出气太多,呛了起来。
咳咳咳咳...
二人扑通一声,一齐跪倒。却见郑伯猛然昏厥过去,捂着额头,向后倾倒。
公子们急忙一左一右将国君扶住,找到一辆安车,供郑伯暂歇片刻。
“水!”公子突喊道。
左右的甲士却尴尬地半跪下去,应答:“禀公子,先前齐军驰车破阵,袭取我汲水革车,大军现已断水...”
太子忽闻言,泄了气,向公子突敬了一揖。
“仲弟,为兄率一军断后,弟自领大军返回清邑。”
“可。”
二人没什么话可说,分头行动,各自点兵去了。
郑人的调动,被掌握了战场情报的齐军斥候迅速禀报给了齐侯本人。
中军之鼓再次响起。
汤乡、遄台、东门上下之车,为车百六十乘,先驰破敌!
命桑乡、高乡、稷下全旅,乡良人各率之,车百二十乘,徒卒六千人,随而赴敌!
大军开始缓缓移动,齐阵之中,尘霾四起。
大鼓的鸣响之中,却夹杂了小鼓的异动。
鲍叔牙驰车急入中军,只见本在后军待命的百里视也刚从车上下来,一问,正是为出击之事,二人携手,急急忙忙小跑到齐侯禄甫的面前。
“君侯,请收回成命。郑人未可击也!”百里视作为上大夫,先行一步,向齐侯谏道。
鲍叔牙也一同跪了下去。
“郑军将退,为何不击?”齐侯禄甫皱了皱眉头。
“君侯,郑人虽退,非溃败而退也。”
百里视解释道。
大军还未接战,郑军主动退却,无论什么原因,必然会安排好断后的部队。即便不是精锐,也至少是中流砥柱级别的强兵。现在齐军的兵力不过一万余人,远远少于当面的郑军,若是在郑人全神警惕的时候贸然追击,一定要吃大亏的。
齐侯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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