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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节 白日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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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沙獾刚接到上头任免。

    因为他不是到任,而上头允许他自行挑兵,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只有十多名手下的光杆千户。这会儿,他自然要先把自己的敢死队拉起来,这一路驰走,直奔自己的部曲欢都的临时营舍去了。

    欢都是他十五岁至黑水下游打仗,第一战得到的少年奴隶,自称父母都在燕仆水,被人掳掠多年,当时看龙沙獾年龄相当,又怜惜他,苦苦乞求龙沙獾让他回家去找父母。龙沙獾见他健捷善走,能左右开弓,有心开脱他的奴隶身份,就给他一匹快马,放他回去先寻找父母兄弟,找到亲人,再来投自己。许多大人都说龙沙獾干了傻事,白丢了匹马,丢了个奴隶,不料半个月过后,欢都找不到父母,无处可去,又回到了,到处寻找龙沙獾,从此成为龙沙獾第一个部曲。

    龙沙獾很快做了百户,三年后,通过关系遣送他到军中,给他谋了个十夫长。

    再后来,他立下很多的战功,被一名勃董看上,一问籍是龙氏部曲,就给迁到高显,做了百夫长。

    高显的百夫长在城区和常设兵中管辖百余兵卒。百户则有三种,第一种类似于爵,第二种则是在和平地区管辖百姓,第三种,则是在贫瘠苦寒,人烟稀少,敌害深重的地区,既管一定数量的百姓,又拥有一只百人马队,也被称为百户百夫长。龙沙獾自己是第一种百户,又是第三种百户,其实也不是那么小,一次作战能动用好几百。可是大家都认为他小,没前途,和中原人看法一致,在贫瘠荒凉做个小官和富裕的地方做个小官看似职位相当,其实是有差距的,又受苦又熬不出头,何况,大部分人把王室在黑水下游的屯民当成奴隶,那就很自然地把他本人看成一个给王室看守奴隶户的百夫长,要不是祖荫袭个百户爵,部曲不少,那就是村官。

    好在龙摆尾动不动调他,运动他,要是让他一只在黑水下游那儿卧着,几年见不到熟人,更受人鄙夷。

    因此,在别人眼里,他这个百夫长,可没有欢都尊贵。

    不过龙沙獾却从未这么想过,不但是因为他栽培过欢都,还因为欢都是他的部曲,籍上明确标着,他主子就是龙沙獾百户。

    欢都自然也从不敢因为都是百阶就轻慢,闲了就会去他们家,孝敬他们家老爷子,磕头,问安,而他回来,那更是站到旁边,供他耳提面授。这一进营舍,欢都立刻半跪敬一杯茶,听到龙沙獾不作解释的武断要求:“你这个百夫长不要做了,以后给我做副官吧。”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离职,脱口反问:“这行么?”

    龙沙獾对他也比较了解,自认为他的人马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出来的,自然想把他和他的人马作为原班人马纳进来,知道他不清楚自己成了一个随意挑人的千夫长,告诉说:“没什么不行的,愿意就点头,不愿意,滚蛋。”欢都连忙点头,来了句:“主子爷且等着,我收拾收拾东西,让人跟千夫长打个招呼,再安排安排弟兄们,随后就走。”龙沙獾给他摆了摆手,一声不吭走了出去,要求说:“把人都唤出来。”欢都二话不说,出去把人集合。

    龙沙獾看看,然而马八十,人只有四五十,人个个彪野,却太少,就问:“只这些?你可是百夫长。你是不是也学中原人,吃空饷?”

    欢都很自豪地说:“不是。我历来要他们精,不要他们多。”

    龙沙獾点了点头。

    他猛地拔出一人的弯刀,那人却纹丝不动,而看了看,刀身碧练如洗,随时可以上阵杀人,又搭往另外一人箭袋,里面都是硬杆子,再找把弓箭,试试,臂力在二百五十步以上,立刻相信欢都本色未变,这就说:“带上走。”

    这一句把欢都和士众的击懵了。

    龙沙獾这才找出令牌,在众人面前竖立,宣布说:“你们很快就是敢死千人队的人。”

    他大声说:“东夏王狄阿鸟是人,我是人,你们也是人,你们的百夫长,百户都是人,都是人为什么会身份迥异呢?”他把衣衫撕开,一松裤带,袒露一身的刀伤箭创,穿着短裤往前迈,到了人跟前,沉下双目说:“除我姓龙之外,我还有这些。你们也是养练多日了,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敢战死的滚蛋,想立功受赏,想媳妇,跟着我走,咱们去把它挣回来。”

    他后退一步,指着欢都说:“为了让你们相信我说了算,我宣布谁站出来把你们的百夫长摔倒在地,谁可以得到十两银子,任意支配。”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新长官第一个命令是让自己出来撩百夫长一跟头,紧接着,他们立刻把目光瞄向欢都。欢都略一迟疑,连忙配合着从人前通过,大声挑衅:“怎么?都不敢了吗?谁要是能摔倒我,就立刻得到十两银子。”

    有的士兵顿时在心底浮想出十两银子。高显的矿业衰退,金银更加紧张,十两银子可比中原值钱,在以前,一只羊才一个银币,现在小羊也不会超过二个银币,十两银子相当于几十只羊,他们心说:“我的天呐,好几十只羊。”龙沙獾数了三个数,见士兵们光顾惊叹,无动于衷,往上一加,说:“看来十两银子少了,那好吧,二十两,不,我不一次一次加,直接给到底,五十两。错过了别后悔。”

    一个披散头发,当顶扎条辫子,像头野牛一样的十夫长袒露出黑红的膀子,大踏步走出来,半身一蹲,双眼死盯着欢都,好像在看五十两银子,花花绿绿的一堆物什,生怕它们一一溜走,大喝一声:“我来。”

    说完,一蹬脚跟,一顶肩膀,蹬了些许烟土,两条脚趟子,公牛般到了欢都腰下。欢都反应不及,就地扎了前脚,一手按他肩膀,一手牵身,把腰压下去。双双扣了个结实,打一道旋风甩动。

    欢都突然猛一挺身,上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那十夫长竟借他这个势头,双手扣上他的身侧往上抛,把他举了起来,越举越高,闪电之间,大喝一声,肋下肌腱贲张,腰肌中两只土拔鼠皮下涌动,一个铁板桥,偏头让过,把他往身后投出去。

    一匹战马被喝声惊到,长嘶一声,两条朝天,探在空中。欢都体型彪悍,自然不会把他抱抓着后背,执头砸入身后的地面上,一脚后蹬,蹬在那十夫长的身上,借力往侧里翻去,腾空之后已经翻转过来,迅速收腰,一声“扑通”巨响,两个大汉一起栽到地上,在地上打滚,蹬腾了一片土。

    龙沙獾喊了一声“停”,等二人站起来,死死盯住那十夫长,却没夸奖,只问:“如果现在就给你五十两,你怎么花?先要一顿酒肉,还是先要一个女人?”十夫长吸一口气,毫无掩饰,低咆一声:“我都要。”

    龙沙獾立刻兑现,送了五十两的银票,要求说:“现在就去,用这个钱把你要的酒肉和女人找来。”

    他命令说:“欢都,你帮他。”

    临时营地外不远,什么就都有了。

    不大工夫,十夫长就放开胸怀,敞开衣襟大吃大嚼,喝了个半醉,扛最貌美的窑姐进了舍,放了帘子,在里头*,外头几十张嘴个个干咽,一双双眼睛迅速充血。

    龙沙獾却觉得不够,问欢都:“他花了多少?还剩多少?”

    欢都说:“只花五钱,零头都不到。”他凑过龙沙獾的耳门,告诉说:“每次挑兵,我都挑一些自边远的山林原野,悉心养练,别的没得说,就是跟野兽一样,野性不改,也许几天前,刚来的那几个都能把盘子拣起来舔,你这样一个刺激法,只怕让他们凶性大发,六亲不认,杀红了眼,他们才不管敌我……”

    龙沙獾别了他一眼,低声说:“你怕他们六亲不认,还挑过来?野不野我不管,只要能打仗就行。”他补充一句:“我自己的人没几个在身边,也来不及管,听话老实又能打仗的,这个时侯上哪找去?”他又带着严厉说:“只能作战狠如狼,不能令下怕如羊,那就是你练兵练得好不好的问题。”

    欢都想想也是,起码自己从龙沙獾那出来,就是不怕打仗,怕触犯军令,不禁使劲地抓挠自己的头。

    龙沙獾慢慢地笑了,朝一群追悔莫及的恶狼扫视,漫不经心地问:“五钱?他岂不是能花好久?你怎么替他省着,不给他叫十个八个姑娘?”说到这儿,他和气地与士众商量说:“在别人都心虚都胆怯的时候,我把眼前的机会给你们,敢不敢要?”

    他提醒说:“你们觉得出城作战赏银五十两,人头另计,一颗二两划算不划算?此外再论军功升迁,按功绩给奴隶,耕地和田宅,愿意拼一次的,一劳永逸的,放个屁。愿意做十夫长,百夫长,甚至千夫长的,也给我放个屁。”一个喘息着,挤扛其余人,争夺门洞去怪没看清姑娘的髡发壮士叫了一声:“死了都肯。”一句说完,他发觉两边同伴都看他,只有他一个人脱口说了,连忙压低声音,再次肯定:“我愿意出城打他阿妈的。”士众半天沉默,忽然爆发一阵杂乱的鼓噪:“出城,出城,打仗。”

    欢都*完刀柄,畅快地竖立一只大碗,倒了一腔酒,流了满胸,却激动得两眼是泪,喃喃地说:“好久都没有这样了,圈得身上发痒,发痒。”

    他踱着步,使劲击打自己的胸脯,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叫,很快就把太阳穴上筋窝给喊了出来。他一旁的一名士兵按捺不住表现,凌空倒翻,从马屁股上拔了两把蝎子臂一样的短狼样棒,举起来展露肌腱,弯曲着两条腿,扎在的地上,左右扭头,大声问:“杀了东夏王呢,杀了东夏王呢……”

    龙沙獾淡淡地笑笑,说:“我什么都不赏你。”

    一群被刺激起来的勇士哑然无声了,有点奇怪。

    龙沙獾接下来就说:“我把千夫长让给你都不够,赏你什么?不过,只怕王爷会直接赏你个万户当当。”

    他敞开双臂,奋声大吼:“我们高显人一直是天生的勇士,有老虎一般的体魄,豹子一样的胆量,蛟龙一样的魂魄,受长生天佑护,未立国时,往往只有几个人,就敢西向剽掠,伏于丛林劲草,袭击大族。而一百多人往往抵敌上千人,还记得吗?人常说,勿吉人满万则可无敌于天下。现在咱们立了国家,带甲十万,有些人贪图安逸,不再记得该怎样向世人宣示的武功,荒废了武艺弓马,我很有幸,在我的老部下欢都这里,还能看到你们这些来自偏远的勇士,恍恍惚惚,好像看到祖先的灵魂在你们身上复活,所以就把唤醒诸人的机会交给你们,你们会让我失望吗?会吗?”

    一群将士眼睛和耳朵却还听着屋内的动静,抖擞回答,疯狂地叫喊:“不会。”

    龙沙獾用手臂一指,问:“东夏王矮人矮马你们怕吗?”

    大家感到下身某个地方就想昂头,没一点思考的余地,雄性火焰迅速烧了个浑身透,又一起咆哮:“敢。”

    龙沙獾说:“前面是枪林,敢闯吗?”

    众人恨不得现在就撞上去,胸酣血热怒喊:“敢。”

    龙沙獾问:“矢石交加,你们后退吗?”等将士们这一波怒咆结束,他又娓娓讲述:“草原上有位汗王,据说拥有的士兵无数,举起长矛像是弓长山岭上茂密的森林,马队绵延,无边无际,可是却以击败了我们的一位几百人的首领,割下来他的头颅,就当成是自己一生最可炫耀的功绩,说,他们打败了勿吉人,割了他们的首领,孩儿们,想想,他们是多么怯懦无耻的鼠辈?”

    十夫长腊贝舒舒服服地走了出来,扎扎枣色大襟,发出野牛一样的闷叫,他的背后,一只手拔过门帘,扶在门框上,随后头发全糊在脸上的姑娘半蹲着出来了,脸色苍白,夹着双腿,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往外走。再粗野的将士也体会到了酒后的腊贝对她的蹂躏程度。腊贝走到欢都跟前,接受欢都在肩膀上重重一拍,冲着那姑娘大喊一声:“我还会找你的。”龙沙獾一扭头,就见那姑娘扑通一声,摔倒了。他再看看腊贝,略带怀疑地把目光下移,找了方向一看,还是相信了。这腊贝浑身上下滚肌腱子,两膀张开像是一对鹰翅,能把二百来斤的欢都抡起来用腰力往后杵,换个人,那就直接按头砸进了地面,刚刚又喝了些酒,手重脚重,倒可能真把那姑娘捏了个快零散。

    他知道自己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淡淡地问腊贝:“可以了吗?”

    腊贝只一会儿功夫就怕上了他,立刻一收敛,冲屋里,握着腰刀跑出来。

    龙沙獾等他一出来,就宣布说:“愿意走的,上马跟我走。”

    龙沙獾把人马拉到南门,见过把守南线的大将乌春,将作战意图道明,请求配合。可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他带百余人夜袭铩羽而归,这次人更少,却非要去,好像狄阿鸟是他们家亲戚,他专门去走亲戚。乌春一个不快,见面就想冲他破口大骂,让他有点脑子,不过上午在王宫内殿论战,乌春就在一旁,自然知道对方直接负责战事,不归自己管辖,干脆卖个交情说:“几盘磨石还砸不塌城墙,老弟呀,你还是先做好准备,免得劳而无功,到外面挑些敢死之士吧?!”

    龙沙獾花费很大功夫才说服他,出来之后在外头铺了个摊,录籍挑兵,准备就地挑选五十名士兵。

    挑兵不是因为人少,而是要进一步扎好千人队的根基。

    他对欢都的人很满意,尤其是十夫长蜡贝。

    但建设一个千人队光靠他们还不够,他必须利用这次作战用这五十人带动更多的人,阶梯式地构造出自己的千人队。

    以他领兵的经验来说,将一个体弱胆小的士兵放到一群强兵悍卒,这个士兵就会通过相处受到感染,受到触动,他就会拼命向别人看齐,有个半年几个月,他就成了一名和别人一样的悍卒。

    很多士兵就在他面前,体质并不弱,只缺少磨练,缺少杀气,没有刻苦训练,没有在困苦中狩猎求生的经历,也不懂运用野外生存的人们近似于天生的巧妙战术,但他们都有被触发的潜力,只需要一二次战斗。

    在此之前,他也明白龙摆尾让他挑选三军强卒,是要他用最强的战士组建一支最强的千人队。

    然而,这只是一个理想化的设想。

    谁会是三军之中最强的?

    安排大比武,十取五,五取三,如是选拔?

    第一,没有时间。

    第二,会白白消耗掉那些战士中的精锐。

    第三,战场不是比武场,人在战场上杀敌求胜和逆境中生存的能力是擂台上比也不出来的。

    第四,那样的选拔,选拔出来的会是一群相互不服的悍卒。

    第五,他们本队的官长也不会轻易让你把他的精锐挖完。

    龙沙獾果断地撇弃这种选法。

    他不要最强的,只要能被造就成最强的。他认为一个士兵要迅速成长,最关键的是要有强烈的战斗意愿,有足够的自信在残酷的战斗中活下来并索取到重利,有表现自己英勇无畏的欲望。

    这就是一个士兵的潜力,招募就是最好的选拔。

    招募而来的士兵,除了战斗的意志和活命的自信,他还没有排斥的心理,内心深处有一种主动,会不停告诉自己,我要强大,我得杀敌,我得立功,我得回来拿赏钱……这种主观的意愿会使得他成长,会使得他发挥出十二分的能力。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士兵头脑一热却没有能力,招募还要做一个基本的选拔,开二百步硬弓,举上百斤石磨。

    他把这些交给欢都去做,自己则站在一旁看着,不时望望太阳,只见太阳越偏越西,越偏越西,顷刻傍晚就会来临,招募却还在继续,他还是没来得及,没来得及在傍晚前募满五十人,出击敌营。

    石磨般大小的石弹是砸不塌城墙的,但它给士兵心里的震慑却存在。

    自己的千人队也需要先五十后一百,再三百再五百,满员的过程必须是不断战争的过程,自然紧迫。

    上次夜战也让他心有余悸。

    他反复琢磨,觉得夜战失利,原因在于东夏为防止夜袭做了许多的预防和工作,战法相当成熟,自己一方对对方的战法不了解,惊慌,焦躁,被发现后,见达不到作战目的,心里崩溃,没全军覆没就是幸运。但反过来想,白天恰好相反,白天,对方营盘是畅通的,心理是松懈的,遇到了状况,会紧急反应,一旦以少量精兵破袭,也许会创造出比夜晚袭营更好的效果。

    这样的战争,在数十年前的高显有过,堪称典范。

    完虎王朝后期,龙氏家族起兵,曾经招募几百勇士与上万大军对敌,当时敌军抵达河阳,几百勇士只渡过一半,就发动一系列攻击,走逐破袭,像狼钻进了羊群,使得敌军惊恐,恰好当天起风,天昏地暗,上万大军竟然被几百人追亡逐北,一溃再溃。

    当然,白天破袭建立在几个方面上。

    第一,自己一方必须有先祖那样又勇敢又强悍的勇士,这些勇士有高超的武艺,猛悍不可阻挡,只有这样,他才能驰骋敌阵,不被圈杀,避众击少,敢于深入;第二,这些勇士必须是精通战法的好猎手,他们进了敌阵,必须不用考虑就知道怎么深入敌阵,深入之后往哪走,怎么走,怎么轰敌见效果……

    第三,敌人得是乌合之众,因为少数几个人入敌营,对方若沉着冷静,即便目的一一成功,无人能抵,结果还是只有一个,砍人砍到累倒,然后被人乱刀分尸;或者敌军将领不合格,做出错误的决定,知道了怎么回事儿,因为无计可施,只好把兵一窝蜂拉出来打贼,士众相互走营,无目的地支援友军,只能是炸营的前兆。

    这三个条件自然都很难达到。

    当年龙氏的先祖靠几副马铠,靠父子兄弟朋友起兵,打仗从来没有一点心里依仗,能不能打都要打,能不赢都要赢,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一到打仗的时候更是齐心协力,互相救援,后面的宁愿自己中刀,也要射箭掩护前面的父亲或兄弟,前面的宁愿被乱兵分尸,也要暴舞狼牙棒,保护后面的亲人。他们冲入敌寨,敌军,敌阵,马腿裹着土灰,人藏鞍奔驰,互相以哨声呼应,见险要高处有人露头一发钉中,见哪处人少,蜂拥而至,刀劈刀卷,再散开而去。

    这三个条件达不到没关系,可以设法弥补。

    总之,要是白天不捅一捅,自己就不信狄阿鸟能转眼将一群乌合之众变成精兵。

    他准备结束招募,站在台子上,伸出自己的右手,就要喝一声,挥动下来,表示不招兵了,人不够也要出击,无意中一扭头,看到了落寂的龙妙妙正扳着宝剑,看着招兵的人圈,眼睛闪亮,不免停了片刻,就见龙妙妙强忍着冲自己笑笑,推开了人,在纬路上往回奔,骑士们跟着一起奔跑。

    他想是今天的惨状经吓到对方了,却顾不得,只好继续划分人头,让士兵们与围观的士兵分离,作更多的准备,让他们检查马匹,检查刀剑,准备箭枝盘绳,打上活结,等万事俱备,又给他们一顿吃的,备出一囊一囊的凉水,分发仅能保护胸口的竹条甲,接连提醒:“要是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告诉一声,出城之前还能留下。”

    正做着最后的准备,瓜尔佳鳌佐和几个年轻人像尾箭一样一口气射到,喘着气责备:“龙沙獾,怎么说出兵就出兵,不跟兄弟打个招呼。”

    龙沙獾一愣。

    鳌佐立刻往队伍里钻,豪迈地说:“这个时候,怎么能把兄弟们忘掉?!我本来想把我的人都拉来,可想想,那样未免违反军纪,干脆不干了,来加入你的千人队,混个百夫长干干,我还就不相信,我们兄弟同心,打不服他狄阿鸟。想当年我们出来打仗,他还是个鼻涕虫,在学堂里欺负女孩子呢。”

    龙沙獾奔上去,一把把他抱住,感激地说:“我就知道瓜尔佳氏从不缺巴特尔。”

    乌春带着几个千夫长给他们送行,为了庄严,让守城百夫长给他们列出队伍,拱护出城,自己站在后面,特意举起一只手,大喊一声:“开城门。”

    士卒一声、一声,斩钉截铁地传唱:“开城门。”

    城门、吊桥之闸扎扎卷动,豁然开出一团明亮。

    龙沙獾的脸一下被照亮,他竟然习惯性地给城楼上,往四方高处看着手竖利刃的将士们,四处抱拳。

    没人追究他这种礼节,只是送了三碗壮行酒。

    喝完摔了瓦碗,先头正要通过,急冲冲跑来一个人,到了龙沙獾身边就着急地问:“小公主是不是又回来了?”

    龙沙獾倒是奇怪人不见了,为什么向自己要,摇了摇头,拉着马往前走了。

    一行人走后,城门很快就封闭了,吊桥也被一点一点地拉起,一百余名勇士回头望望,开始向最近的敌营进发。

    走到一块开阔地,龙沙獾把人集中起来,宣布说:“此次作战,我们以少打多,一定要注意打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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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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