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城十三门,东七门中的新丰门,城墙高三丈,宽丈余,由三衙禁军把守,验看通关文牒及往来货物。
暗处一个身影远远地望着新丰门,发现守卫城门的禁军比往日多了一倍有余,这让他不由得紧锁双眉。
夜半时分,新丰门前,禁军伍长张庆在圆背交椅上伸个懒腰,耳边传来的阵阵鼾声,让他微微皱起眉头,转身看着大咧咧坐在地上酣睡的兵卒,抬腿踢了一脚,嫌弃道:“别睡了,看你那德行,又在梦中惦记着别人家的娘子。”
被搅了好梦的兵卒不情愿地从地上爬起,打着哈欠戏谑道:“张头,家花哪有野花香,睦亲坊内的百花楼新来了一批西域女子,一个个杨柳细腰、妩媚妖娆......”
看着眼冒绿光,口水流到嘴角的兵卒,张头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
“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点军饷,不够在百花楼喝上一杯。行了!看着点,我去方便一下。”
张庆哼着小曲转到城门左侧僻静之处,宽衣解带正在方便时,突然,一只大手后背后将他的喉咙扣住。
“敢出声,现在就要你的命!”
沙哑的声音传进张庆的耳中,他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同时右手慢慢伸向腰间的横刀,恰在此时,右手被另一只手按住,扣住喉咙的大手突然发力。
张庆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被断绝,见小伎俩被识破,马上停止手上的动作,举起双手认栽。
掐住脖子的手并没有继续用力,反而松了松,当空气重新涌进喉咙时,张庆赶紧贪婪地猛吸了几口。
“巡检司南宫羽。”
张庆涨红的脸上顿时出现震惊之色,他赶忙点点头。
“看到海捕公文了?”
张庆又点点头。
“这里面有隐情,你听我把话说完,是抓是放你自己选择。”
见张庆点头,南宫羽的手从他的脖子上移开。
“咳咳!”张庆揉了揉脖子,长出了一口气:“大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拿您的头颅去换酒钱。”
说着,张庆转过身来,借着月色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南宫羽,皱着眉头神情紧张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逃亡之时水米未进,南宫羽已精疲力竭,他手捂腹部伤口,勉强挤出点笑容,把前因后果简单讲述一遍。
“我是被人陷害的,现在要进城,你有什么办法把我送进城内。”
张庆思索片刻,开口道:“海捕公文一下发,罗城十三门守卫的禁军比往日多了一倍有余,严查过往行人和货物,想要从城门进入势比登天。
不过,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在新丰门右侧有一荒废的排水暗渠,城内外洞口被杂草覆盖,一般人很难发现,城内出口在同德坊内的李记寿材铺,马帮就是从这里将货物带入城中。大人可从此处进城,我在城内接应。”
贩私密道是马帮利益通道,也是禁军的油水来源,这是两者之间的秘密,如果将密道泄露给负责缉私的巡检司官吏,张庆的下场可想而知。
事不宜迟,南宫羽按照指点找到城墙下的暗渠,分开杂草,露出个只能容下一人通过的洞口,俯身钻进暗渠,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动脚步。
约莫一刻钟,前方已经没路了,南宫羽便抬头向上看,见上方洞口出现跳动的烛火,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张庆!”
“大人,我这就放竹篮下去,您坐在里面,我拉您上来。”张庆在上面说道。
一个连着绳索的竹篮从上方洞口放下来,南宫羽直接坐进竹篮中,上面的人缓缓拉动绳索,将他拉到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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