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地间自有情缘定,有些事情,从某些小事起,早已注定。
虽记不得他是怎么失去一身武功的,但还记得北征王府中荒芜院子的梨花椅,每每想起,心尖疼得如刀刮。因为是他,所以即使不知道他早已在她身边,可仍旧可以感受得到痛苦。
那些疼痛的****月月,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霸道如他,深情如他,邪恶如他,千算万算就真的没料到自己的命运吗,她不相信?
“上官雪晔……”她好累,眼眶中泪花闪烁,心好冷,可泪却是炙热的,一滴一滴地落在上官雪晔的脸上,她一遍一遍地喊着:“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又不知喊了多久,只听得到风声大了许多,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她护着那个昏睡的人,一步不离,丝毫不肯放手。
“咳咳……”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剧烈地咳嗽起来。
“上官雪晔。”司夕儿大惊,急忙摸着上官雪晔的脸,问他:“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怎么舍得死呢?”上官雪晔皱着眉,剑眉星目,清俊的眉间闪过一丝疼痛,却不想司夕儿松开自己,他抚摸上她的脸颊,安慰道:“放心,一点点小伤还杀不死我,倒是你……”
目光瞥见她双肩上的伤口,微微摇头,又往四面望了一眼,道:“走,先找个地方过了今夜,养足了精神再说。”
“嗯,”司夕儿点点头,她扶着上官雪晔,两人依靠着往更远处走去。不久终于找到一个山洞,两人在山洞外插了些树叶做掩饰,进去生了火。
大火燃起,两人终于感受到了些温度,司夕儿靠在墙壁上,裹了裹衣服对上官雪晔道:“这片树林很大,上官云锦和楚初夏一时还找不到过来,可是我们两要逃出去还是有些困难?”
上官雪晔点头,“先不管那么多,过来,吃点东西。”
说话间闻到一股清香的烤红薯味道,司夕儿不由得大惊,往上官雪晔身边靠去,欣喜道:“你什么时候挖的红薯?”
上官雪晔用手捏捏她的脸蛋,笑道:“现在知道你夫君无所不能了吧!”
司夕儿故作生气,“你做事要是稍微谦虚一点,我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多的好日子了。”
“呵,”上官雪晔搂紧司夕儿,手抓着她的头发玩,嘴角玩味的笑意一直不减,似乎即使身处困境也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担心。他看着她毫无聚集的目光,微微地叹了口气。
司夕儿不由惊讶:“你叹什么气?”
上官雪晔松开她的头发,又握紧她洁白纤细的手,缓缓地道:“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或许早就应该放你离开的,你性子太倔,说要去南楚就一定要去,我在半路拦你,还害你莫名地失了光明,现在这双眼……”他凑近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眼中渐渐地浮现出一丝悔色。
“不,”司夕儿扑入上官雪晔怀中,“是我自作孽,谁让我要用风绝天下伤你呢!”
“夕儿,你现在告诉我,你和上官云锦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何非要和他为敌?”
“世人都说夕王妃挨了一顿鞭子之后变了一个人,那你有没有注意上官云锦一场大病之后也变了一个人?”接过他手中已经剥好的红薯,边吃边解释:“或许你也不太相信,但我和他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的改变太过明显以至于天下人都知道了,可上官云锦是皇帝,古来皇帝都高深莫测,即使他变了也很少人察觉是吗?”
上官雪晔点头:“这倒是。”然而神色却未曾因为司夕儿的话有任何的变化。
“他早认出了我,所以才想再把我当成他的傀儡,为了摆脱他所以我不得不逃离大夏。”她顿了顿,似乎不想再提前有关于前世的任何事情,便默默地低下头去啃红薯。
上官雪晔的神色这才有些了波动,一双冷澈的眸变得越发深沉,山洞中的气氛也安静了下来。司夕儿已经知道他猜出了上官云锦就是雷宇,慢慢地抓住他的手解释:“可我心中现在只有你。”
话闭一只常年练剑带着厚茧的手突然将她按在地上,另一只手从大火上拂过,大火瞬间熄灭。司夕儿蓦地震惊,这才发现山洞外不远处有人的脚步声音,那脚步声由远而近,听得出只是两三人而已。
上官雪晔墨黑的眸盯着山洞外,全身杀气蛰伏,司夕儿全身也变得紧绷起来,两个人准备着随时击杀那山洞外的人。
然而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巡逻了一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