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德源和宁宁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在学校和父母的双重围堵下没有屈服顶着压力厮守在一起,毕业后双双回到家乡城市的钢铁厂上班作对双职工夫妻,结婚生孩子啥啥的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可惜童话就是童话,变数是人来设定的,真正的生活是无法提前设定的。
李德源的梦想不是上学工作结婚生孩子这样的人生过程,他朦朦胧胧地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心里觉得要做大事情!做大事情怎么个做法做什么还没个准头,但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既然已经从家乡出来了,就不想回去了,他这么想,宁宁也这么想,回去就意味着要被父母管束,爱情要经受亲情的压力,而留在首都,眼不见心静,两人在一起父母就是反对也奈何不了。
经过了漫长的一个假期后,一回到学校,李德源和宁宁就开始计划着要留在首都的办法,当时呢,还是按照从哪里考来的分配回到哪里去的原则,按照这个原则分配,他们两没啥问题的话就是回所在城市的钢铁总厂,又是子弟的不去哪去哪?
满脑子的海阔天空嘛,要不怎么叫年轻人呢,首都这么大,比李德源的那个城市大了不知道几十倍,吸引力杀伤力那都是爆表的,而宁宁也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首都这个时尚之都也使她坚定了满满的要留下来的理由。
假期两人偷偷见面时就一起商量怎么能留在首都,李德源想的是最简单的办法,回去好好表现考研留校,而宁宁呢还鼓励李德源找机会去首都的一些单位跑跑,看看能不能争取个留下的名额。
几个月后新学期一开学,鞍钢帮的竞选上了学生会的主要位置,新主席和李德源的关系很好,就让李德源重回勤工俭学部担任副部长,勤工俭学部当时仅有的权利,除了给那些家境贫寒需要靠打工赚点生活费的同学们,提供诸如家教啊钟点工这类的工作外,再就是周末组织个跳蚤市场类的,每学期还得向学校申请经费。
系里一位老教师要去杭州开会,正好是李德源他们班带课的教授,那年头买卧铺票需要拿着单位盖着公章的介绍信去专门的卧铺销售点去排队,能不能买上还是两说的,排队需要半夜就去,否则白天去恐怕你得在一里地外!
李德源借了个马扎子骑着破车子去十几公里外的西直门售票点,半夜就去排队去,迷瞪了一晚上天一亮整个大厅就开始乱哄起来,人挨人人挤人啊,警·察叔叔还挥舞着警棍来回的驱赶着试图加塞的人。
由于来得早身体好,李德源大概排在二十名左右,距离窗口很近的位置,买上老教授的车票基本没问题。熬了多半宿,又这么在人群中紧紧地贴在一起,真快吃不消了!
就在这时,一个躲过了维持秩序警·察的胖子气喘吁吁溜过来,挨个向排在前排的人哀求,那意思是行行好,帮忙买张卧铺车票,可大家伙都知道你那介绍信上是几张只能买几张,带不了别人的票,这会气氛紧张的就和抢金子一样,谁帮谁啊!
胖子最后绝望的咬着牙小声地说,谁要把位子让给他,情愿出两百块钱!两百块!93年的时候大米批发价才五毛钱,北科大学生食堂一份纯肉菜才两块钱!那时候很多上班的人都拿不到一个月两百块工资。
重赏之下必有贪心之人,有人把位子卖给了这个胖子,让出位子的人没等人来轰,早跑没影了,李德源看在眼里,脑子里灵光一闪!也不瞌睡也不腰酸背疼了,等买了票出来又在售票处的院子里转了半晌,和票·贩子们还扯了几句,随后一溜烟地骑回学校,找几个平时最要好的哥们商量事情了。
整个北科大从校领导到底下的各系的学生会,所使用的介绍信呢都是统一印制带红头名字的格式信纸,留出空白填写介绍信的内容,这种介绍信很容易搞到,难就难在红色的印章不好弄。
能人就是多,腐蚀系的一喜欢篆刻的哥们在实验室里一晚上就按照学校的朱红大印章,仿制出来金属的和木头的各一枚来,那个年代学生们的智慧和胆量都是无穷尽的,一点都没想到私刻公章这是违法的!
李德源的想法呢就是拿着这仿制的介绍信,半夜混到售票厅去排队,早上时专等着急来买票排不上队的人,卖位置,如果点背位置卖不出去呢,就干脆买热门的车票,在院子外加个五十一百的卖掉。
注意,李德源不是要带着人去当兼职的票·贩子,他把这活安排给了勤工俭学部里登记在册和做过调查,确实是家庭困难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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