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叽叽喳喳的把外头流传的话,全倒给方夫人听。
方夫人听了眉头一紧,几个丫鬟都是她身边侍候的,最是机灵不过,看这情况,便一个个找了借口溜了,待那嬷嬷问完话回来,只有方夫人独坐,手里捧着杯茶,也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
“问出来了?”方夫人板着脸问。“那贱人做了什么?”
老嬷嬷重重的点头。“那贱妇自作主张,与姜家绣庄的管事砍价……”那贱人好本事啊!一幅绣帛要百两银,她一口就砍了人半价,订钱只付一两,取了货,货款却三拖四欠的,这样的生意谁敢长久接下去?
“不过是砍价……”
“夫人,她不止只砍价,还口出恶言侮辱掌柜的。”老嬷嬷叹气,方夫人听了甚为恼怒,当下就把那仆妇一家赶去庄子上,“可惜了!出了这种事,真要我再找姜家绣庄都不好意思了!”
“夫人放心,湖州这么大,要找家好的绣庄还难了?您放心吧!”老嬷嬷开口安慰几句,主仆二人说着说着,便说起了方谦兄妹的婚事。
“我是觉得姑太太家的筱真和筱妍挺不错的。”方夫人觉得这两个外甥女配自家儿子再适合不过。
“姨太太家的姐儿年龄不也挺相配的?”方夫人却摇头,她自个儿姐妹她自个儿最清楚,“不是说姑爷的外甥女也来了广陵城?”老嬷嬷似忽地想起的道。
“那丫头不成。”方夫人道:“她脑子烧坏了,而且方才。青柳、素馨她们说,这丫头傻就算了,还尽惹事,她外祖母铺子的掌柜让家里的婆娘去探她。竟然被她口出恶言给赶了出来。”
“竟有这种事?只是怎么会是铺子掌柜家的婆娘去探望?不是应该派身边得用的嬷嬷来探望外孙女的?”老嬷嬷想不懂丁老夫人的作为。
“说的也是。”方夫人沉吟半晌,又道:“不成,看样子得给姑太太捎个信过去,她婆婆不派人过来接外孙女,说不定就是在等她这个做舅母的主动开口。”
老嬷嬷点头,主动为方夫人研墨,方夫人走到窗前书案前坐下,提笔写了几个字后,又问:“这么个好机会,既能讨好了丁家老夫人。又跟范家示好。姑太太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难道当中还有什么,我们不晓得的原因?”老嬷嬷也愣了下,“会有什么原因?”
方夫人拦下手里的笔。若有所思的道:“丁家老宅不只姑太太一个媳妇在家,她不提,那三夫人也没提?”方夫人皱着秀眉,就是想不明白。
“那您还要写信给姑太太?”
“不,写给谦儿兄弟吧!让他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情况如何。”方夫人顿了下,又叹了口气:“算算日子,老爷他们也快回来了。”方家老爷原也是官身,自老母亲过世丁忧之后,就不曾起复。而是专心打理家里产业,同时努力栽培自家儿孙,就盼他们兄弟能金榜题名同朝为官。
“那还要少爷他们去打听?”
“留两个婆子打听就是,我修书一封,你让人快马送去,让他们尽早回来,省得老爷回来发火。”
※
“怎么回事?”范安柏坐在昭然院里,问着身边与他并排坐的妹妹。
今日书院并未放假,他是临时被二舅父的长随通知,才匆忙与师长请假赶回家来的。
范安阳正吃着哥哥特地买回来给她吃的甜饼,香香甜甜的,外层香酥内馅软甜,吃不出来是什么馅,反正甜甜的,很好吃,吃得她眉眼弯弯,看她那样子大概是不想回答他,他便转头询问贺璋家的。
贺璋家的把自己带六姑娘去街上看铺子,然后隔天其中一家铺子掌柜的妻女就上门拜访了。
“……奴婢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那儿做错了,才会惹那阿嫂误会,带着儿女就上门来,说要把她家儿女送到少爷和姑娘身边做事。”贺璋家的羞惭的低下头。
“不关你的事,我一进门,几位管事和嬷嬷都跟我说了,那妇人临走只拉着儿子,要不是她们反应快,把她女儿拉出来,只怕她便被留在我们府里,赖着不走了。”
贺璋家的听得微怔,夏莲几个在旁小声道:“原来还有这样子的啊?”
“听都没听过耶!”
“日后有客上门,都警醒点。”范安柏交代众女,随后便打发她们下去,只留墨香侍候他们兄妹。
范安阳吃完了甜饼,接过墨香给的帕子净手,笑眯眯的跟范安柏道谢,“谢谢大哥。”
范安柏有点不好意思拍拍妹妹的头,随即转了话题,“那掌柜的一家现在进了二舅父身边做事去了,二舅父听人说起那天的事,便让我回来问问,现在知道实情为何,回头我跟二舅说一声便是。”
“特地让哥哥从书院请假回来?二舅父是听到了什么?”
范安柏想到丁文中面色沉重说的那邪,脸色便沉了下来,二舅说阿昭傻里傻气的,身边侍候的又不知轻重,这回是给个下人的老婆难堪,日后呢?会不会因此惹出是非来。
可照他从府里管...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