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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璋家的没跟来,倒把墨香几个全派来跟着了,回去后,把这话跟贺璋家的一说,正巧丁嬷嬷在,丁嬷嬷听了却是心疼不已。
“咱们家的孩子几时怕饿肚子了,八成是给嫣翠几个给饿怕的!”
嫣翠几个真心冤枉,她们没敢给六姑娘饿肚子过!
“嬷嬷,听说冬青的脸……”
丁嬷嬷叹口气,“造孽啊!”她又再叹口气,“夫人恼她轻易被周姨娘拉拢了去,既然想侍候少爷,三少爷那儿也是个去处,也算如她的愿,到是没想到,周姨娘会指使秀樱她们毁了她的脸。”
“她心太大,大少爷还没说亲呢!就算要给通房,也不急在这一时。”贺璋家的摇摇头,少女怀春,她们在内宅侍候的丫鬟,能见到什么男子?无非是老爷、少爷,家里往来亲朋,大少爷长得好,人又温文客气,府里有多少丫鬟暗暗心许。
丁嬷嬷喝口茶,“傻呗!三言两语就被人哄了去。”丁嬷嬷摇摇头:“不说她了!你可备好六姑娘出门的东西了?”
“哪能啊!嬷嬷来得正好,帮我掌掌眼,哎!六姑娘年纪虽小,但翻过年也八岁了,再过两年就是大姑娘了,这趟出门也不知会去多久,衣料肯定要带着走,也好让姑娘练练手。”
丁嬷嬷早听说范安柏在教范安阳习字,听贺璋家的这么说,不禁有匈疑,“让六姑娘练手?”
“是啊!那些太医肯定是庸医,咱们六姑娘才不傻哩!”贺璋家的现在越发肯定,六姑娘不傻,但肯定是被吓坏了,想想也是,遇着那样可怕的事,身边又只有嫣翠她们,装傻是自保的手段。
丁嬷嬷愣了下,“六姑娘不傻?”
“您老瞧瞧,这是六姑娘这两天写的,要真是个傻的,背得了?写得了?”贺璋家的把范安阳的描红本拿给丁嬷嬷看,丁嬷嬷是看着范安阳长大的,她写的字,丁嬷嬷自然有印象,描红本上的字,虽然笔迹软弱无力,但与出意外前六姑娘的字很相像。
“六姑娘背得出来?”
“是。”贺璋家的道:“我在一旁侍候着,大少爷让六姑娘背书,虽然背得结结巴巴的,但通篇没有错字。”
丁嬷嬷疑惑的问:“那为何太医会说……”丁嬷嬷忽地想到杨太后和杨妃,莫不是太医不想惹恼这两位,才故意说六姑娘高烧过度成了痴傻。
“这是好事啊!”丁嬷嬷喃喃道,贺璋家的警觉抬头看她,丁嬷嬷回过神,低声交代她:“这是好事,不过还没确定之前,别往外传的好,免得节外生枝。”
贺璋家的点点头:“我晓得。”
“好好照料六姑娘,她若没跟你挑开来说,你也别去揭穿,六姑娘毕竟还小,做事有疏失的地方,你便帮着补上。”
这是要她帮着六姑娘装傻?贺璋家的再次慎重点头。“我知道。”
丁嬷嬷又指点她,要帮范安阳带些什么出门,外头忽地传来惊呼声,不多时就看到范安阳抱着只红毛狐狸进屋来。
“哎呀!怎么抱进屋来了?”
“红红喜欢我抱。”范安阳脸颊上沾了泥,悬狸脚上也沾了泥,丁嬷嬷不由分说,立时让人把一人一狐分开来,各自让人带去清洗,一番人仰马翻,才把范安阳收拾干净,悬狸红红也给收拾得毛发篷松,像炸毛的毛团,红彤彤,懒洋洋的窝在竹香的怀里。
范安阳在坐在炕上,墨香在给她擦头发,看到竹香抱着红红来了,她打开桌上的紫檀木攒盒,拿了块椰奶糕,在手里摇着勾引红红来吃,竹香刚要说什么,就看到红红攸地一扭,扭出了竹香的怀抱,飞扑向炕上的范安阳。
女孩们惊呼,丁嬷嬷吓得心跳差点停了,定睛一看,悬狸不是要攻击人,是扑向食物去的。
“乖狗狗。”范安阳拍拍狐狸红红的头,狐狸眼眨呀眨,似在抗议它不是狗。
“大少爷怎么会让姑娘把狗抱回来?”丁嬷嬷缓口气来后才问墨香。
墨香忍俊不住噗哧一笑,将事说给丁嬷嬷听,“七少爷就差没赖在地上打滚撒泼了,大少爷只得应下,六姑娘只挑了红红当宠物,大少爷就说抱回来认认地儿。”
丁嬷嬷失笑,“大少爷也挑了宠物?”
“嗯,挑了只狗,大少爷那只狗很斯文,规规矩矩的,大少爷走,它就在后头跟着,像听得懂人话呢!”
三兄妹各自抱了宠物回去,范夫人得知后,笑着与丁嬷嬷道:“柏哥儿毕竟还是孩子。”
“是啊!”
“我真是舍不得他。”母子分别多年,好不容易相聚,又要分离。随着年节的脚步越近,范夫人心情就越发沉重,丁嬷嬷心疼哄了许久才让范夫人转移了心思。
大年三十,新桃换旧符,范夫人忙里忙外,男人们祭祖贴春联,一片喜庆当中,范安松院子的后罩房,冬青房里却是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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