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太太沉默了一瞬,半天才道:“虎子明儿早上就给我送来了。”
“对,人家都过完年了,给您带点剩饭过来,您还美呢!”毛瑾哼了一声:“可别再提您那好儿子了!人家给春桃做完饭,吃剩了,才能轮到您嘞!”
“那我也愿意!”老太太扬着下巴道:“甭说他给做饭了,他就是跪着给春桃喂完了,捞一碗干的过来给我,我也高兴。”
毛瑾蹙眉,在地上转了几圈,忍了又忍,一抬头瞧着她老娘那一脸的挑衅,怼道:“您以为您从您儿子手上,能捞着碗干的?您太可爱了”
毛瑾干笑一声:“别忘了,您那宝贝儿媳妇春桃还养了一条狗呢,您呀,还得排在它后头呢!还想捞碗干的?稀得能喝上一口就算您积德了!”
说罢,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她就直接拎包走人了,咣当一声关上门,将她老娘的咆哮关在屋里。
“妈!”王鑫远小跑着跟上毛瑾:“您不该跟姥姥那么说话,万一给她气出个好歹!”
王鑫远说得比较委婉,毛瑾却一下子说破了:“气死拉倒!糊涂成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妈,我姥都那么大岁数了”王鑫远知道她妈是个重感情的人,要不也不会这个点跑到乡下来给老太太送年夜饭。
“你喊她姥做什么?她有一点当姥的样儿么!她拿你当过外孙么?”毛瑾伸手戳了下王鑫远的脑门。
她被老太太气得不轻,手劲儿有点重,王鑫远哎唷一声。
毛瑾叹了一口气:“你让我说说她怕什么!她气了我这么些年,还不兴我气她一回啊!”
毛瑾这心里也着实憋屈得慌,这老太太就像是号准了她的脉一般,她越是不计较,人家越是得寸进尺。这两年越发的嚣张了。这老太太除了要钱的时候,就没给过她好脸,闹得姐几个都成了习惯了,但凡家里有点屁事,就以各种理由找她要钱,这花钱多少,毛瑾倒也不是真在意,她只是觉得,事情不能这么做:若是有一天她这棵摇钱树倒了,或者她跟老王一样先走了,谁来给她老娘养老送终呢?
这话说回来,同样是一个妈生的,她老娘待她这个态度,也着实叫人寒心,比不上自家兄弟姐妹不说,连她舅舅家的小表妹都不如,那小表妹可以说是长在她家里的,人家生了一张好嘴,左一个姑姑右一个姑姑地叫着,跟她老娘处得跟亲娘俩似的
毛瑾每每想起这些,这气就在肚子里打转,一圈一圈地,顶得她心慌。
瞧着他妈这难受样儿,不声不吭的,王鑫远就知道她老娘还惦着那老太太,他又小跑着溜到窗前转了一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告:“妈,吃上了!”
老太太牙口不错,正举着一块羊蝎子啃呢,吸得满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