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谁谁挖坑么!”邢文一个劲儿地朝邢武使眼色。
只是,不知道是他演技太拙劣,还是兄弟俩实在是没有默契,他这兄弟的反应可以说是——绝了!
“哥,你眯眼了?”邢武难得一次没有幸灾乐祸,给予大哥兄弟般的关怀。
然后,这关怀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邢文咧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走了谁挖坑啊!”
说着,瞥了眼杜云:“他俩也不会啊!”
他以为这一次,就算是个棒槌也该开窍了!
可他显然是高估了邢武的领悟力,他不只是个棒槌,还顶了个榆木疙瘩脑袋!
“不还有你呢!”邢武这一棒子悠过来,直击邢文的心脏,邢文无奈捂脸转身,低吼了一声:“滚!”
“粗鲁!”邢武朝他大哥翻了个白眼:“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说罢,他朝杜云和毛线笑了一下:“我哥他就这样,人不坏就是嘴欠,你们受累担待着点!”
“咦!这会儿他倒懂事了!倒霉孩子!”邢文气极反笑,一屁股蹲下,挖坑去了。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毛线,突然问了句:“没有开水,怎么拔毛啊?”
这一句,惊得邢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姑娘,是真傻啊!
“不拔,带毛吃!”邢文一本正经地说道,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啊!”毛线这脸直接就垮了,老实说,她对野外烤鸡这事还是蛮期待的,可是想象了下那个满嘴撸毛的画面,瞬间就没了兴致。
“那你们先弄着,我去看看毛球!”毛线将书涵的脑袋扣在肩头,直接闪人。
杜云知她是误会了,却也不说破,他想着等过会儿给她一个惊喜!
他一凑过来,邢文就急了:“你也是个棒槌啊!不赶紧跟上去!合着我这半天都白忙活了!”
杜云不是棒槌,自然懂得邢文的这一番“别有用心”的安排,可他更懂得毛线,就他家毛老师那小薄脸皮,别说他们现在势如水火不可交融了,就是先前好的时候,以毛线那别扭的性子,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跟他卿卿我我呀,美得他!
当然,杜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由着他家毛老师高兴就是了。
“谢了啊!兄弟!”杜云重重在邢文肩膀上拍了下,以表心意。
他常年坚持健身,这一掌劈过去,手劲了得!
邢文吃痛,暗暗磨牙,他还真是小瞧了这小白脸子!不全是废物啊!
“你去和泥吧!”邢文直接丢给他一项艰巨的任务,“别太干了!”
等杜云把两瓶水都倒进去,他才说了后半句:“太稀了也不行!”
“你不早说!”杜云恨不得甩他一脸泥巴!
“这点事也要人教!你不是会画画么,不调颜料啊!看来你这读过书的也不比我强多少啊!”邢文哼了一鼻子,继续埋头挖他的坑了!
杜云失笑:“这俩玩意能一堆儿论么!真是个山炮啊!”
男人之间的友谊,多半是从互损开始的。
邢文坦然一笑,趁他一个没留神,抹了他一脸的泥巴,美其名曰:“帮你这小子上点色!”
“小白脸子”说到一半,想起邢武的话,邢文自觉略过了俩字,成功地保住了杜云的小白脸面!
哪知杜云并不领情,直接怼他:“老哥!按说咱俩这脸色,该糊的是你啊!”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坨泥巴甩在了邢文面门上。那叫一个稳准狠啊!
邢文领教了小白脸子的厉害,也不为难他了。
接下来的活儿就好干了,俩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很快,就将鸡用泥裹好了,却迟迟不见邢武回来。
“我去找找!”杜云道。
他主要是想去看看毛线,书涵那小子沉着呢!这里地连着地的,连个下脚的地都不好找,他怕不小心摔着毛线!
正在开车的王鑫远突然打了个喷嚏。
毛瑾扯了纸巾递出去:“难受?不是要感冒吧?”
“没有!”王鑫远朝后视镜里的老娘咧了下嘴:“妈,要不就让书涵回来吧?”
王鑫远平日是跟儿子不大亲近,可这突然一下子不在跟前了,他这心里还有些惦记。
再想到他姐那狗血的感情经历,王鑫远瞬间感觉儿子这趟乡下之行可以说是命运多舛了!这俩人要是好了,书涵就是个多余的,被嫌弃被忽略是必然的;更可怕的是,万一这俩人没好,拿他儿子当了出气筒可咋整啊!二对一啊!
“怎么了?”毛瑾微微抬了下眼皮,慢悠悠地道:“你不是不喜欢书涵么?”
“哪有的事?”书涵听着老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赶紧端正态度,“是,这小子不太讨人喜欢,可他毕竟也是亲生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