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无用已经彻底看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高手斗法,竟有人会伸手直接抓住对方所御之器,还能活生生的就这么夺走了!自古修士之间的斗法恐怕都没出现过这种场面吧?这可绝不是擒拿格斗中的空手入白刃那么简单,简直没处讲理了!这难道就是一代妖宗的神威吗?
坐在乱石丛中观战的花猪眼睛瞪得大大的,却突然往后一仰四蹄朝天晕过去了。禇无用身受重伤本就快坚持不住,却一直硬挺着观战,此刻见成天乐夺攸往辕出阵,身心一放松终于晕倒了。
就在这时,有一人沿着半山缓坡方向飞驰而来,大老远就喊道:“何人在此斗法?究竟出了什么事!”
成天乐发了一道神念过去:“三鲜,你来得正好,速助我斩了阵中凶徒!”
来者正是三鲜道人,他原本留在营地里监视大湖的动静,却被远方雪山半腰传来的动静惊扰。成天乐布阵困斗刘漾河,使斗法威力不涉及五丈方圆之外,当然也不会惊动三鲜,三鲜是被禇无用先前的斗法惊扰的。
虽然位置离得很远,但禇无用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竟隐约传到盆地里导致了微弱的轰鸣回音。三鲜既在监视,当然要于定境中留意任何细微的异状,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也分辨出斗法声传来的方位。他原本就有些为大雪担忧,不知禇无用去找大雪会不会也遇到状况,此刻当然吃惊,于是连忙赶来。
三鲜没有像禇无用那样追着大雪的足迹兜圈子。他走的是捷径,既分辨出方位。就直接登上了面朝盆地的这座雪山,然后沿绕着山腰的弧形缓坡。直奔山体侧后方曾传出斗法声之处,因此到的很快,恰好看见了成天乐布阵相斗刘大有。
成天乐的神念传来,奔来的三鲜也认出了成总,不禁喜出望外,随即又看见不远处的乱石丛一片狼藉,里面躺着一头受伤昏厥的花猪,那不是禇无用吗?三鲜立即意识到,可能是大雪出了事。而禇无用寻到此处也遭遇强敌受伤,成总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困住凶徒正在激斗。
斗法正在紧要关头,三鲜也不及细问究竟,当即挥出三枚幺鸡麻将激射入四神十二时大阵,化为三团飞火流星直击刘大有,同时挥手扔给成天乐一柄拂尘。
成天乐的拂尘在幽谷外遭遇攻击时失落,当时被三鲜拣了回来,如今一直带在身边。此刻一见到成总便还了回去。成天乐操控飞电石布阵动不得其他法宝,但拂尘却是可以用的,因为它本就是飞电石法宝的一部分。
成天乐右手接过拂尘朝天一挥,四神十二时大阵中出现了一片带着电光的浓云密雾。成天乐刚才于阵中格斗时试过这一招。用的自己原身上的发丝,能打得刘大有那金光闪闪的炉鼎阵阵麻痹,而此刻以法宝的妙用祭出。便成了一种幻化神通,也不畏惧与三鲜的炎火之精交缠合击。
阵中的刘大有发出了连声厉啸。十二根光柱轰鸣不断,他尽全力想冲出来。而成天乐也是尽全力不让他冲出来。
三鲜来了,成天乐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开口道:“这拂尘到手真及时,我虽困住了他,但此人的铁瓦金舍神功十分难破,我炼就的造化天雷电光能起到麻痹之效,以拂尘在阵中祭出则更好施展。而你的法器中发出的是炎火之精,难道是任道直所炼制?正可破他的神功,否则非得斗到此人法力耗尽为止!”
三鲜以神念交代了这三张麻将的来历,它曾经就是击伤成天乐的法宝,同时开口道:“成总,这凶徒是谁啊?浑身金光闪闪如此强悍!是他伤了褚师兄吗?大雪没事吧?您的左臂好像受了伤,也是被他所伤吗?此人怎会如此厉害?您是何时脱困出关,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三鲜一开口就全是问题,三言两语根本回答不了,在如此激烈的斗法中也不便以神念发送这么庞然复杂的信息。成天乐心里虽松了一口气,但手底下可毫不松懈,仍然神情严峻全力施法,只给三鲜回了一道简单的神念。
他没有告诉三鲜自己在湖底经历了什么事、又是怎样破关脱困出现在此地的,只是介绍了刚才在此地所遇,涉及的前因后果、个中经过其实也够复杂了。
三鲜这才清楚阵中的凶徒原来竟是刘大有!五丈方圆的四神十二时大阵中不仅飞砂走石、法力激荡,还白雾狂飚和黑丝电光环绕,还有金色的光影冲击与十二根光柱的不断嗡鸣,三鲜原本没看清那凶徒长什么样。
此刻听明白事情始末,又得知大雪和禇无用都受了伤,三鲜不禁恨恨道:“真是找死!”随即喉中发出连声哨音,那三枚飞火流星疾速盘旋隐约呈现出三只单足火鸟之形,火鸟展翅爆发,在五丈方圆内化为一片燃烧的火海。
三鲜又叹了一口气道:“把人捆住了揍,我还没这么打过架呢!看上去有点欺负人啊?……但这个刘大有,他就是活该!”
刘大有被四神十二时大阵困住,他冲击大阵的所有力量,全都被操控飞电石的成天乐承受。而三鲜隔着大阵对刘大有发出的攻击,刘大有只能硬抗或招架,却无法向三鲜反击。这种感觉就像成总把刘大有捆住手脚绑在树上,让三鲜上去揍他,所以三鲜才有如此之叹。
再看火海中的刘大有,被浓云夹杂的无数细密的电丝不断抽击,包裹身体的那一层金光也不断出现缺口,强悍的炉鼎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痕。淡金色的鲜血流了出来,随即在体外燃烧,就连火焰都是金色的。
刘大有的护体金光不断被击穿,发出凄厉的咆哮声。在五丈火海中左冲右突,拳头轰击在光柱上发出雷鸣般的回音。阵外的成天乐感受着法力激荡。身体也在微微的震颤、仿佛是奇异的共鸣,但双脚仍站的很稳、仿佛已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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