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小靖,小靖!”
我迷茫地揉揉眼皮,“嗯?”
老妈的声音从斜上方压了下来:“赶紧给我起床!别占着沙发!还得吃饭呢!”
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珠子看看四周,下一刻,刺眼的光线就杀进了眼球,晃得我眼睛酸痛酸痛的,我把手挡在眉毛上遮住阳光,随手抓过掉在沙发夹缝里的手机一看表,嗯,六点三十三分了,就答应了老妈一声,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捡起沙发靠背上搭着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穿,“妈,早上别喝粥了,天天喝那玩意儿,早都喝烦了。”
“行啊。”老妈阴阳怪气道:“我们喝粥,你喝耗子药去吧!”
从屋里刚出来的老爸也批评我道:“别老挑三拣四。”
我听出了爸妈口中的怨气,就咳嗽一声,没再多说话,跑到院里刷牙洗漱去了。
等回来后,只见老妈正弯腰给我叠被子,叠完后,她瞥了我一眼,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我过来,“昨天婉如和月娥打架的事儿我跟你爸说了,还文化人呢,你看看,像个什么样子啊,我跟你爸早上商量了一下,我俩的意思是,你跟小晏说一声,看她以后来靖月阁后,能不能去二楼鉴定,把她跟月娥分开,要不然真有哪一天她俩当着客人面动手打起来,咱们家的脸可就丢光了。”
我不赞同道:“不用了吧?”
老妈瞪瞪我:“不用个屁!你是跑得快!留下一屁股屎让老娘给你擦呀?”
昨天夜里,我虽然后来被邹姨和晏姐轰回了北屋睡觉,但许多话都已经说开了,八成不会再出事了,呃,当然,对于这点我心里还是没什么底的,摸摸鼻子,只好道:“再看看吧,不行就按您说的办。”
老妈哼哼唧唧道:“还看什么看,等她俩再对着挠呀?”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吱呀的开门声,不是北屋,而是我的小屋。
我腰板一直,不放心道:“她们醒了,妈,咳咳,要不你去瞅一眼?”
狠狠踹了我屁股蛋子一脚,老妈脸上带着一丝郁闷,不情不愿地开门出了去。约莫十几分钟后,北屋门开,我妈重新进了屋,表情却已换成了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忽地,邹月娥妖媚的嗓音从院里飘过来。
“妈,我去做早饭吧,要弄点什么?”
老妈回头大声道:“剩米饭我都拿过去了,你搁点水做个粥就行,对了,还有鸡蛋得煮。”
晏婉如的声儿也从小屋的方向飞了来,“阿姨,那我去煮鸡蛋。”
关上门,我妈吃惊地看看我:“你媳妇儿和小晏咋回事?不打了?”
闻言,我顿时有点得意洋洋,“不打还不好?”
老妈低骂道:“你得瑟个屁啊你得瑟!欠揍了是不是?赶紧跑步去!回来好吃饭!”
我呵呵一笑,小跑儿着出了四合院。
心里一高兴,我就多跑了一公里,等回来的时候,早饭都凉得差不多了。晏婉如和邹月娥已然吃过了饭,正一个在沙发上跟我爸一起看早间新闻,一个在陪我妈说着话,本来这种时候,邹姨一般都会主动提出给我热粥或热鸡蛋的,可今天她却没动窝,晏姐也没动,俩人全装作没看见我似的。
老妈瞅瞅我:“自己热去。”
我可怜巴巴地往桌前一坐,“别了,喝凉的吧,一样。”
老妈一嗯,“对了,小晏说今天也去靖月阁鉴定,我和你爸先去琉璃厂收拾收拾,跟门口贴上告示,你吃完饭再跟月娥和小晏过去吧,不用急,离开门还得有会儿工夫呢,去早了也没用。”
等爸妈一走,北屋客厅煞那间就安静了下来。
邹月娥和晏婉如虽然不吵架了,但俩人各干各的,却谁也不理谁。
我眨巴眨巴眼睛,试探道:“月娥,中午想吃点什么?”
邹月娥盯着电视机道:“随便。”
我汗了一下,“晏姐,你中午想吃点啥?”
晏婉如的脸全被手里的报纸挡住了,“无所谓。”
我去,怎么连我也不爱搭理了?纠结了片刻,我一侧头,目光挪到了桌上装着橘子的托板,一起身,走过去分别剥了两个橘子,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大小,剥完以后我还尝了尝,俩橘子连味道都一样,很甜很香。于是乎,我拿着其中一瓣递给了正看电视的邹姨,偷偷在她耳边道:“给,这橘子真甜,你尝尝。”
可能是我先给了她的原因,邹月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接过橘子嗯了一声,放到嘴里嚼了嚼,侧头往晏婉如那边看了一下,见晏姐脸色不太好看,邹姨的嘴角翘得更高了一点,“嗯,不错。”也不知是说我表现不错还是说橘子味道不错。
我擦擦汗,忙将另一个橘子给了晏婉如。
她接都不接,绷着脸死死盯着报纸,似乎生气了。
我一咳嗽,快速低头凑到她耳朵边上,小声儿道:“姐,你这瓣比月娥那瓣甜多了,我特意给你留的,快吃,千万别告诉她。”
晏婉如板着的脸终于松动开来,白了我一眸子,接过橘子,“算你还有点良心。”掰开一瓣送进嘴巴里,晏姐嚼嚼,挤出一个迷人的酒窝,好像回击似的也说了一句,“……嗯,真甜。”
我长舒一口气,心说这人都是逼出来的,要是换了以前那个死板的我,是打死也说不出这种讨巧的便宜话的,看来哥们儿是有所长进呀。
半个小时后,我神采奕奕地和邹姨晏姐一起往琉璃厂溜达。今天是我和‘大老婆’‘小老婆’正式确定后宫关系的第一天,所以我显得格外兴奋,一到古玩行,就开始忙前忙后地瞎跑,招呼客人,端茶倒水,擦桌子擦古玩,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是靖月阁雇来打杂的临时工呢,哪有一点老板的样子?
白天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晚上打烊时一查帐,流水足足两百七十多万,即使刨除成本,净赚也在七八十万左右,这还没加上那些鉴定过后低价卖给我们的古玩呢,这些古玩一倒手,也是一笔大价钱,可谓收获颇丰。
关门的时候,我妈一高兴,非拉着晏婉如和甄老师一起到全聚德吃烤鸭,说要庆功。
饭桌上,邹月娥要来了四瓶五粮液,举着杯子先跟所有人喝了一个,旋即笑眯眯地把酒杯举在半空,对着晏婉如道:“婉如,这两天生意势头这么好,大部分都是你的功劳哦,来,我敬你一杯,不带抿一口的啊,要喝就连杯干。”
晏婉如抬眼看看她:“昨儿个就没回家,今儿真不能喝酒了,还得开车呢。”
老妈笑道:“开不了车就再跟家里住一晚。”
邹月娥笑吟吟地扬扬杯子,“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哦?”
无奈,晏婉如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痛快地一口干了掉。
“好,要不说婉如是痛快人呢,来,再来一杯。”邹月娥满上酒,又是举起杯子。
晏婉如也跟她较上了劲,“来就来,干杯!”
老妈老爸开始还乐呵呵地劝着大家喝酒,可看着晏婉如和邹月娥一杯一杯地跟喝白开水似的,我妈眼中闪过几丝心惊肉跳的情绪,看了我一眼,不安地小声儿道:“这俩没事儿吧?别再跟昨晚上似的,喝多了又掐架?”
我心虚地沾沾额前的汗珠儿,“你劝劝吧,别让再喝了。”
“什么都是老娘的事儿,你怎么不劝?”说是这么说,老妈还是伸手把晏婉如俩人拦住了,好说歹说了几句,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晏婉如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满脸红晕,放下酒杯后就开始喝茶解酒,还吃了一小碗米饭。邹月娥的酒量果然不是吹的,昨天的她看来真是不在状态,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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