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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充耳未闻,走到单独关押许千夏的“单间”前,开口说道:“朵朵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委屈您了。但是您必须得陪我演一场戏。”
秦简自然没说过让他真的伤到许千夏什么,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的。
“演戏?”千夏倏然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您心里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当然是请君入瓮啊!”蜈蚣笑笑,“您最不应该的,就是对仇人家的儿子动情。不过不要紧,很快这个仇人的家就要破产了,到时候估计您也看不上他了。”
他要让时城签的东西,当然不只是十倍的赔偿。
“他不会来的!”千夏故作镇定,“他可不是能让你随便一说就被你骗的人!”
“但是不好意思,他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蜈蚣说着,坐到了手下们端过来的椅子上。
地牢里关着自家的大小姐、以前叱咤风云的七爷以及跟他地位几乎平起平坐的胖子。
这命运还真是捉弄人。
蜈蚣叹了口气,道:“朵朵小姐,您也别怪我和秦姐心狠。谁让你自己不争气,连药物都没有办法让你变得心狠呢?”
“药物?”千夏咬牙,“你什么意思?!”
蜈蚣耸了耸肩,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对不起,朵朵。”赫连七敛眉,“我们的确……是有那么设计过的。”
“你是说,魔鬼训练期间,你们每天对我的催眠和药物治疗,不只是为了治疗我的口吃?”
赫连七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侧过了头。
“你们——”千夏死死咬住下唇,一种被隐瞒、被背叛的感觉席卷全身。
想骂赫连七但是她骂不出口,赫连七也是为了她好。
张了张嘴,千夏只道:“不管怎么样……你当时也应该询问一下我的意见的……”
“朵朵……”
赫连七眼里满是懊悔,但做过的事情无法抹去,过去的事情也无法再重来一次。
只是庆幸,她并没有变成另一个极端的她。
“吴爷。”有人小跑进来俯在蜈蚣的耳边小声地报告道:“秦姐回来了。”
蜈蚣立即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走。
“等一下!”千夏连忙含住他询问道:“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朵朵小姐,您还是先安心在这里呆着吧。等完成了你的工作,我自然会带你去见秦姐。”
蜈蚣误会她是想让秦简放她出去,她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如果她是从私人会馆回来,那你一定要看好她!”
“什么意思?”蜈蚣听的一头雾水。
千夏干脆直言:“私人会馆里,跟妈妈见面的不是时城,是时夫人!时夫人会告诉她一些她不能接受的真相,我怕她会想不开。”
“想不开?”蜈蚣的脸色肃穆起来,但语气还是强硬地说道:“朵朵小姐,您还是不要多想的好。秦姐在没报仇之前,无论如何都会努力活着的。”
“那如果我告诉你,她一直都恨错人了呢?”
“什么……意思……”
十分钟之前。
秦简脸色异常阴沉地坐在汽车后座。
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物,一贯冰冷决然的视线变得迷茫起来。
曾经的她,轻易不言爱。
趁着年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她遇见郭庭,那个没什么能力,但是却能在小细节上让她感动的人。
第一次相遇她到今天还清楚地记得。
那一天是雨天,他被上司差遣送她上车。
车子停靠的地方就距离酒店大门不到一米的地方。
她刚要走过去,郭庭叫住了她。下一瞬,他直接脱掉了外套,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她踩着自己的外套上车,免得弄湿了鞋子。
那样的一个动作对她来说是震撼的,以至于那一晚她一个晚上都在重复播放着郭庭脱衣服给她垫脚的场景。
再后来,她要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以工作之名,多次跟他接触。
渐渐地,两个人开始走到一起。
她从不怀疑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因为她想要提拔他,他每次都会以“要靠自己的能力”而拒绝她。
再后来,他作为一个小职员说自己出差,她也从不怀疑,因为太过信任。
可现今回想起来,疑点不只是这一两个。
郭庭曾送她一双鞋,款式不是她喜欢的风格也就算了,就连尺码也是错的。而卡片上写着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一次她是有怀疑的,但是被郭庭三言两语就解释了过去。
如果当初她深究下去,去查那个女人,说不定……
车子正好路过一家照相馆,她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拿着那被她卷成一团忘记丢掉的照片进了照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