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究此次大败的后果,不瞒各位,侯霖是司州长安人,曾在学士府寒窗苦读三载,岁试之时被圣上看重,予以密诏,至于密诏内容,恕我不能相告各位。”
在座之中官职最高的抚远将军听后拱手发问道:“那依你之间,我们这帮带罪的武夫应该如何是好?”
侯霖指向之前出声歹毒的无须男子道:“前勤营别部司马王庵,在陇右郡与本地郡兵曾发生争执,私自扣下十余名郡兵鞭刑数十,惹得陇右官绅勃怒,最后碍于骠骑将军才没有计较。”
侯霖手指一偏指向旁边一自始至终寡言沉默的中年男子道:“安防护营钱祭酒,拨运粮草之时因为少了一车粮食和朔云郡郡军司马争吵无果,告向郡丞处,却反而被说是诬告,当即被辱打不说,数十名亲兵更是被剥甲去剑之后赶了出来,事后你气不过,和安防护营的骑督两人私传将令,带着数百甲士冲进朔云郡郡府里把郡丞给绑了票,朔云郡的几位官吏还以为你们要闹兵变,一封书信送往凉州刺史处,是骠骑将军派快马给拦了下来,也将这事给压了下去。”
侯霖淡淡一笑眼神瞟过两人道:“我所言非虚吧。”
王庵默不作声,钱祭酒略微点了点头。
“各位还有和凉州本地军马起冲突的不在少数,我就不一一列举,之所以说这些是想告诉各位,凉州不论官场还是军营,看待如今和落水狗没什么区别的我们丝毫无差,就算是凉州兵马这时来横插一棒抢粮抢甲抢军械我都不觉得奇怪!”
侯霖手指下竖:“武安城是孤城,我们这三万人亦是孤军。骠骑将军阵亡朝廷尚且不知,可在天水郡布防的西线被叛军攻破之后凉州的兵马可就什么都知道了!侯霖虽是半个局外人,可也愿意与在座的各位站在一条小舟上风雨共渡。”
再无戏谑,再无谈笑。所有人都认真的望着侯霖,抚远将军声调略带沙哑道:“侯都尉,说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吧?”
侯霖从身后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就地铺开半跪压住,朗声道:“侯霖推测,霸王之所以两线开战,是想将骠骑将军倾尽半年功夫打造的网罗撕破,给他麾下二十多万叛贼觅得过冬生机,更是为了搅翻这凉州七郡,火中取栗,乱中求稳,在下提议,不论是武安城还是目前攥在我们平叛大军手里的汉典城都太过靠近武威郡,难免会被霸王扫荡,回陇右郡更为不妥,天水陇右二郡为凉州七郡最富庶的两郡,此时更是兵力薄弱,霸王定然趁虚而入,将军可自问心,现在我们能不能挡住这二十万虎狼豺豹?”
侯霖望向抚远将军,后者显然不满意侯霖的推理,走到地图旁一巴掌盖在地图上道:“凉州总共就这么大地,有粮的陇右郡不去,那我们去哪?”
侯霖拍了拍抚远将军的小腿,示意让他站开道:“去这。”
白皙一指指向凉州贫苦不输武威的东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