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说的了,我想说的,都被你说了。王玲说。我最大的乞求就是你能原谅我。”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给我打悲情牌。”李舰东怒道。
“因为我是你的妈妈。”王玲说。
“这个感情已经被你用一百亿美元买了,所以,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再给你一百亿美元。”
“真的?”王玲精神一振,惊喜地看着李舰东。“如果你能给我一百亿美元,我就可以向谢青证明,我是爱他的,我还可以和他继续……”
李舰东听到这句不知悔改的话,用陌生的眼睛看了一眼王玲,淡淡一笑,“你还是执迷不悟,这就是你该有的悲惨结局。好了,我和你的谈话到此结束,其实,我是被赶出来的,我身无分文,我还以为可以来投靠你,没有想到,你的境遇也是这样。我们各奔东西吧。”
李舰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玲就这样直勾勾看着李舰东消失在人群里,许久之后,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一个粗鲁的声音怒道:“喂,你愣着干什么,还要不要擦鞋了?”
王玲猛然惊醒,似乎刚才只是一个梦,她连忙赔礼道歉,低着头,努力地擦鞋。
一天下来,王玲所有的收入只有八十多桑币,除了当天晚上三十块钱的简易房房租,二十块钱的地摊费,十块钱的生活费,身上剩下的就只有二十块钱。
这二十块钱,还要用一些这个那个的费用。
王玲在多桑吉亚十年,身份没有入多桑吉亚,她是彻头彻尾的黑户,所以,每月都要给房东交一些钱,这些钱是用来办理临时居住证的。临时居住证的有效期只有一个月,而且简易出租屋每天晚上都要例行检查,从不例外。
当然,王玲并不是每天的收入都有八十多桑币,有的时候,只能赚到五六十,有时候天下雨,就不出摊。
出摊地地方是规定的,只有步行街,除此之外,任何地方摆摊擦鞋,一旦被发现,就是三个月的居留和上万元的罚款。这样很重的惩罚,导致了多桑吉亚一尘不染,没有出现一处乱摊位或者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这是高强度执法带来的效果。王玲没有身份户口,过的日子,是最悲惨的,一天可以只吃一顿饭,或者不吃,但是必须交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王玲是擦鞋的,她的朋友也是擦鞋的,但是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所以王玲没有朋友。
她来到多桑吉亚,只过了不超过一个月的公主生活,然后就是十年的悲惨生活。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这怪得了谁。
这是一处简易居民楼,虽然是简易居民楼,但是外部装修和规划,都是严格要求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和普通的居民楼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是给没有户口的人出租的房屋,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客厅划分出一小部分共享,之外的,隔出几个小房间出来,其他的房间,里面都是放着两张或者三张上下铺。
在这里居住的人们,来自全世界,有的是来淘金的,有的是来这里追梦的,但是在这里,都是一样。他们和简易房老板签订一年或者半年的租房合同,但是每天晚上,都要把当天的钱算给老板。
这一年的合同,是保证这一年不涨价,至于房租,每日一交,从不例外。
王玲曾经被赶出去无数次,那是因为下雨的时候没有工作导致当天没有房租付,所以,被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王玲只能在夜市逛一夜。多桑吉亚的夜市,是不夜城,从晚上到早上,人都很多。
这无疑是一种折磨,没有立交桥下睡觉,没有花园长椅上睡觉,睡觉的地方,除了酒店和自己家里,在外面睡觉被巡逻人员遇到,就是麻烦。
和王玲住在一个房间的三个女人,一个是叙利亚的,一个是印尼的,一个是澳大利亚的。除了她是擦鞋工,另外三人,都是普通工人,她们属于临时工人,哪里找到事情做就在哪里上班,晚上都会回到这里休息。
王玲躺在床上,目光呆滞,没有理会房间里三个女人的谈话,她直勾勾看着天花板。王玲在这个小团体里,是另类,她甚至不和其他人交流,除了必要的谈话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