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是离不得杨戬的,是以当晚便颠颠地寻到了这别庄。
敖寸心暗忖这两人主仆情深,本想安排哮天犬就住杨戬房内,又担心如今杨戬伤势在身哮天犬在侧会影响他休息,便让哮天犬住杨戬隔壁。那忠心的狗儿本有些不愿,但还是在杨戬的示意下搬去了隔壁。
“真君,你这宠物养的着实有些多。这哮天犬今日搬来,明日不会连扑天雕跟银合马都搬来吧?”鼍洁躺在太师椅中特桀骜不驯地这么呛了杨戬一句。
“鼍洁!”敖寸心瞪了他一眼,转头就对杨戬说道:“真君请放宽心,既然听心姐姐让我照顾你,你便只管在这别庄放心住下。这里客房甚多,便是梅山六圣皆来也是住得下的。只是就如听心姐姐所言,真君受伤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哮天犬闻言,不由得缩了缩头。
敖寸心的语气是极温和的,甚至那客气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撇清了一切,她照顾他,只是因为“听心姐姐让我照顾你”,而听心姐姐面子之大,便是梅山六圣住进来也是可以的。
“哮天犬,三日后你便回天庭。我受伤之事,便是三妹也须得瞒住,各位兄弟如有问起,就说我下界办事,让他们代我驻守真君神殿。”
“那主人什么时候回天庭?”
“你主人好了自然便会回天庭。”鼍洁扬声道。他此言一出,空气似乎为之一凝,杨戬同敖寸心齐齐看了过来。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鼍洁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笑着反问。
“你并没有说错。”杨戬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哮天犬你虽然长了一副大人的模样,但心智却十分单纯。此次回去更要小心谨慎。三妹他们如有问起,除了我受伤一事隐下不说,其余照实即可。”
“是,主人!”
敖寸心看到鼍洁撇了撇嘴,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便以眼神示意他跟着她出去。
“杨戬那小子倒是护着那狗!着紧得跟什么似的。”鼍洁说着,便又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敖寸心道:“据闻你曾在那狗手上吃过苦头,敖寸心啊敖寸心,你可真是把西海的脸都丢尽了。连只狗都斗不过!”
“鼍洁,你便是为我不值替我报仇,也不必这么迂回。”敖寸心自信地笑了笑,道:“哮天犬无论如何于他是生死之交,有过命的情谊,你没事别去招猫逗狗的。你得知道凡间有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只怕他们两个登堂入室真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了!”鼍洁别扭地哼了一声。
“你啊……”敖寸心见他护短至此,不由便叹息出声。
当年之事,她同杨戬谁对谁错,早已不是一言能说尽的,便是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听心姐姐,对她的某些行为也是十分不齿,更严厉责备过她。父王母后对这桩失败的婚姻也都只是摇头叹息,父王怪她当年不听话,母后拉住她的父王让他不要再责备女儿,但私底下还是为此暗暗拭了好几次泪。
从始至终,大约也只有鼍洁是真正完完全全站在她这边的,他对她的怒气,更多的也是对于她居然让自己吃了亏的恨铁不成钢。而隐隐的别扭的关怀,却也藏在那刻薄的言辞之下。
“让你父王复生这件事需要倚仗杨戬的地方太多,你便是再对他不满,也要注意分寸。你道杨戬是个好相与的?我吃过他的苦头,自然比你更知道他的脾性。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伏着。总之没事尽量别招惹他。”
“好了,我知道了。”鼍洁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语气也是格外的温柔。
“我们总是要让他后悔的。”鼍洁缓缓说道,像是最温柔也最慈悲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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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那日,天气甚是晴朗。小金乌悬于九天,尽职尽责地散发光芒。敖寸心带着成璧和小山,如同武林世家游山玩水的大小姐,便这样去了颖王府邸。
门口侍卫接过请柬,便施礼请敖寸心主仆一行进去。
领路的丫鬟目不斜视分花拂柳带着三人走向西园。那片虞美人长在此处,品花宴也摆在此处。
远远的敖寸心便见到了那片让寿康公主赞不绝口的美景。虞美人是很纤弱的植物,迎风摇摆,风大了些,便看似要折断花茎。可这样规模的一大片,轰轰烈烈地艳丽着,大片红色虞美人织成一道锦绣,让人惊叹这样浓烈的颜色在这暑气渐炽的日子里开得越加恣意。
引路的丫鬟把她带到属于她的席位前便福身退下了,敖寸心安然入席,成璧同小山两个自动自发立于她的身后。
敖寸心这做派便引得旁人侧目而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坐的那席位离颖王主位非常近,那里的位子一般是留给宫里的公主的。
有人同王府下人打听这是哪家的小姐,被问到的下人纷纷摇头,一问三不知。
“不要回头。”成璧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敖寸心叹息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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