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如归神情麻木起身,浑浑噩噩随官差到了官府。
衙门外已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人群顿时激动起来。
“不要挤,不要挤。”好不容易分出一条路把温如归领进去,官差的佩刀险些被挤掉了。
公堂上,顺天府尹正襟危坐,对温如归的到来面无表情。
放在往常,他对平级的同僚自然会客气些,今日得了上边指示,却无必要了。
“温侍郎,将军府老夫人告你污蔑岳丈,要女儿与你义绝,你可有异议?”
“我——”温如归麻木的神色有了变化,“我没有!”
顺天府尹有些意外温如归的配合,他以为多少会挣扎一下的。
这样一来,倒是给他省事了。
“既然如此,那便判你与林氏义绝——”
“我说我没有污蔑岳丈。”温如归高声道。
老夫人冷笑:“温如归,到现在你还百般狡辩,死不悔改!”
温如归垂死挣扎:“泰水大人对小婿不满,要婉晴与我义绝可以,但小婿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
在公堂上承认了,他就彻底完了。
“温侍郎,你的族兄与管事可不是这么说的。”顺天府尹淡淡道。
温如归定睛一看,温如生与温平都在场。
触及他的视线,二人皆垂下眼。
温如归怒火瞬间被点燃,厉声道:“你们两个究竟收了谁的好处,如此陷害我!”
“你的外室子比婵儿还大,也是别人陷害你么?”老夫人冷冷问。
温如归一滞。
一直没有吭声的林氏突然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悲凉的笑声响彻公堂。
“娘——”温好扶住林氏胳膊,不由慌了。
难道她只改变了外祖母的结局,母亲受不住打击还是落得与前世一样下场?
想到这种可能,温好眼泪簌簌而落。
不知是笑够了,还是看到了女儿的泪水,林氏收了笑,盯着温如归的眼神涌动着疯狂:“温如归,我以为你是披着人皮的狼,没想到只是阴沟里的老鼠。我可真是眼瞎,一次次抬举你!”
这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温如归脸上,令他愤怒又难堪。
老夫人不愿女儿与温如归再牵扯,催促顺天府尹:“大人,刚刚温如归也同意了义绝,请判决吧。”
有温平与温如生为证,温如归就算百般抵赖也不可能改变舆论。
他的口供,对林家没什么意义。
“如此,就判温如归与林氏婉晴义绝,二人所生二女随林氏归入林家——”
“等等!”温如归打算顺天府尹的话,“便是义绝,女儿为何归入妻族?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把两个女儿捏在手心,将军府就算要对付他,也会投鼠忌器。
顺天府尹向温如归投以同情的目光,提醒道:“温侍郎,天有公道。”
温如归脸色瞬间灰败。
天有公道,这个“天”,分明说的是天子!
很快判处义绝的文书便给到双方手里。
老夫人把判决书替女儿收好,豪气干云一挥手:“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