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佯装镇定,想了想道:“回母亲,是三日前。”
“这三日都有谁进过库房?”老太太又问道,对白氏也多了分火气,连个库房都管不好,现在若查不出个所以然,侯府的威严就没了,只怕往后下人们都会伸长了手偷东西,主要是宾客就要来了,难免有许多贵重的贺礼,再被糊里糊涂偷了去,老太太岂不心疼。
顾明乐静静的瞧着,她就是看中老太太心疼贺礼,所以才选在这个当口揭了这件事的,看向跪在中间满是惊恐的三人,嘴角勾起冷笑,这三个都是顾家家生子,却已经成了白氏的人,白氏如今只能选择牺牲一人,不管她牺牲哪个下人,都会凉了下人的心,况且她还能落个管家不严之罪,这只是一道开胃菜,希望她能好好品尝。
白氏按住心中的着急,眼光看向那三人,都是她的人,牺牲哪一个都心疼,可是今日这事不给老太太一个交待是不行的,思来想去,目光落在了钱婆子身上,钱婆子没其她两个忠心,而且家里还有一大子老小,最好打杀。
那三人已是吓得直发抖,钱婆子感觉到那阵暗暗的目光,心下一凉,看向二夫人,见二夫人正微眯着眼瞧着自己,眼中正是浓浓的警告,紧接着听二夫人道:“回母亲,这几日媳妇只把库房钥匙给过钱婆子。”说着,朝老太太跪了下去,一脸自责忏悔,又楚楚可怜的道:“母亲,是媳妇用人不慎,请母亲责罚。”
这么一来,钱婆子的罪算是定了,钱婆子不停的发着抖,一双混浊的老眼看向二夫人和老太太,颤着声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夫人…老祖宗…不是婢子…婢子没有啊!”
“钱婆子,你还敢不认,库房除了你就没别人进去过了,你也不想想,你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老小,你做出这样的事,他们该怎么办!”白氏说着暗暗盯向钱婆子,警告威胁之味十足。
钱婆子身子一摊,她那一家子的性命都还捏在二夫人的手里,事到如今,她只能替二夫人背了这黑锅,重重的嗑了个头,哭颤道:“二夫人,婢子认了,是婢子偷了东西,还请二夫人饶了婢子的家人,放过她们!”
老太太也是掌家了数十年,见钱婆子因白氏一句话便认了罪,自然瞧出了些端倪,却没有再查下去,喝道:“把钱婆子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钱婆子有了年纪,这八十大板还不死绝了,老太太到底还是帮着自家侄女,免得钱婆子活着给白氏造着威胁,嘴角的讽刺愈发浓了,没关系,不管你老太太再怎么护着,我也会将白氏母女推入地狱的。
“祖母,今日您大寿,不如明日再处置钱婆子吧。”柔柔开口,一脸担忧的瞧向老太太,老太太自然会忌讳大寿出人命。
果然,老太太脸色一变,挥了挥手:“把她拉下去关在柴房里。”
白氏眼皮子一跳,心中顿感不安,拿眼瞧了眼顾明乐,依旧柔柔弱弱,丝毫没有主意的模样,眼光变了又变,最终拿定主意,让人偷偷处置了钱婆子。
“老二媳妇,大库房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偷窃,实属掌家不严,失了的东西就由你补上,这几日大库房就交由老大媳妇看管。”老太太沉沉的一句话下来,让白氏彻底白了脸面,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暗骂老太婆太过精明,脸上却还是恭顺万分的应下了。
顾明乐瞧着白氏,心中痛快,老太太护着侄女,也是为了顾着自己和顾家的颜面,可老太太却是个精明不吃亏的主,被白氏偷了的东西自然要拿回来,这回白氏可得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血本了。
秦氏偷偷瞧了眼自家女儿,见她乖顺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掩着鹅脸,尽是小女儿家的柔软娇态,暗自筹付,莫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这件事好像是女儿一手推动的?
处理了失窃一案,天已大亮,秦氏,白氏,安氏和一干顾家女眷簇拥着老太太去了前院正厅,不一会儿,各府的宾客就来了,左正厅由顾侯爷等男主人招待男宾,右正厅由秦氏等女主人招待女眷。
顾明兰那嫉恨怨毒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顾明乐,刚才若不是她提起什么雨前龙井,娘亲就不会失了看管大库房的权利。
“兰妹妹,姐姐脸上有什么不对吗?”顾明乐突然抬头瞧向顾明兰,柔柔问道。
顾明兰一惊,急忙换上一副天真娇憨的笑容,靠近顾明乐:“乐姐姐,兰儿只是瞧着你今日太漂亮了,忍不住多瞧几眼。”
确实,今日顾明乐很漂亮,一袭淡绿轻纱罗裙,纹理斑驳,看起来淡雅脱俗,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秀一条绣花腰带,系了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的长发绾起,只插着紫玉簪,柳叶眉下,扇子似的睫毛微露出明亮的星眸,一双丹凤眼,口如含珠丹,肤如凝脂,又加了一分病态的柔弱,虽然鹅蛋般的小脸还未长开,却显有几分柔弱的美姿。顾明兰愈发嫉恨了,顾明兰外家是尚书,长房又占着安伯侯的位置,吃穿用度定是比她好了不止一倍,光看她耳边扑闪扑闪的晶耳钻便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