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分,车马上岸入老樟镇梳洗吃食一番。手下人来报镇西30里乱葬岗,浓烟翻滚。
张庭逊得知后,暗喜这黄有道的确是个人物,算准他该到了。知道不来一场告别式的追击战,双方都感觉少了点威势。毕竟他若不掩护,其他几方进来搅局就多了变数。这把火很可能就是黄有道的信号,含义当为最后一战。
想清楚后,张庭逊点齐人马,四大护法全员出动。他本人更是大张旗鼓,冲在最前方。临到乱葬岗隔着数里喊话,想来黄有道自然会意,加以配合。
那里晓得来到近前他放出话去,这黄有道好似吃错药发神经居然喊出‘炼体妖方’和双方私下交易的事来。这下逼的他进退两难,情急之下也喊出对方得了‘引灵三篇’祸水东引。可一想到化jing武者涌上门讨要‘引灵三篇’的情景。他就有大祸临头的预感,草草收兵,回聚宝山庄再做打算。
此时,张庭逊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扫了眼堂前三个儿子。已是聚宝斋斋主的大儿子面容低垂,战战兢兢的模样看着就来气。比起身后气势沉稳的老二张钧,才思敏捷的四子张钊都有所不如。暗叹不过是副好皮囊又有个好岳母,贤媳妇。
转念奢望进入引灵期,所有问题就可迎刃而解。可一想到他这十年的参悟经历,张庭逊心头更是窝火。千分之一的突破机率听是好听,可这‘引灵三篇’是真是假连他都不能确定。他若将此三篇公诸于众,凡是看过者九成九都会认为是假冒。到时势必群起而攻,这更让他百口莫辩。
想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张庭逊心头怒火郁结,这可如何是好?
半响,
张庭逊猛的豁然道:“是了,是了。这死耗子一定也是以为上当受骗,才揭开交易泄愤。”顿觉搬去胸中一块石垒,心头郁气稍消。
“爷爷好,孙子张晨给你磕头了。”
张庭逊朝堂下瞅了一眼,撅着硕大屁股的长孙正磕着头口中叫唤。发觉他正借助光滑如镜的红木地板瞄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头不由怒起。
“呯!”红瓷杯摔的粉碎。
堂上众人面皮一紧,寂若寒蝉,静悄悄。
“呼哧,呼哧。”
吓的呼吸急促的张晨屁股乱颤。
张庭逊沉声道:“拖出去,重打三十棍。”
“爷爷你问都不问就打孙子,孙子不服。”张晨一听爷爷报数,禁不住叫道。
张庭逊眼中jing光一闪,加重语气道:“再加十棍。”
“啊!”张晨惊叫着眼睛一闭,头一歪就此趴下好似吓晕了。
张庭逊眼中jing光爆she,见这孙子眼皮抖动,当即大怒道:“来人!就这打,把这小畜生给我打醒了。”
“好爷爷!好爷爷,俺醒了俺醒了,拖出去打吧。”闭着眼睛的张晨一挺身跪好,口中连连求饶。
“轰隆!”百年紫颤木桌就此化为齑粉。
张庭逊一掌拍下,倏然站起怒气勃发道:“好个小畜生还敢翻天了,再加十棍。今天不打的他皮开肉绽,这聚宝山庄以后姓孙。”
张晨吓的一动不动,肥嘟嘟的圆脸瞬间涨的通红。
“咕噜咚”
好似推金山撞玉撞般,张晨滚到在地。来回滚了起来,口中叫嚷“我不活了,打死我算了。俺是小畜生,爹是畜生,爷爷是老畜生,爷爷改姓孙,俺叫孙晨这名字也不错……”
张庭逊看这长孙居然变成这副模样,顿感心肺杂气上冲,两眼发黑“咳咳……”一阵咳嗽。
“爹。”三兄弟惊呼中抢上扶住他。身后媳妇许茹云更是在后背轻拍数下。
气息稍顺,张庭逊甩开四人。想到长孙儿时卧膝催他讲江湖典故,那双孺慕的乌溜大眼灵动非常。心头更是肉痛,不觉捶胸顿足道:“多乖巧的孙子,居然让你们调教成这般顽劣粗鄙。气死我了!”此时的他已没了东安神剑的锋芒,俨然是一位上了年纪疲惫不堪的老人。
张镇则惊的冷汗直流,颤声道:“爹,都是孩儿教子无方,恳请父亲责罚。”说着走到堂下,一跪。
张钧和张钊,互望一眼,走出也跪下道:“爹,都是孩儿没有尽到做叔父的责任。”
“爷爷,你怎么能怪爹娘呢?人是会长大的,你都闭关十年了。俺都快十七岁了,现在也很乖巧啊。”张晨却不滚了,说着话偷眼向张镇,许茹云投去二个熊猫眼。
许茹云凤眼一瞪,随即一收,无奈的看了看丈夫。
“报,醇香镇飞鸽传书。”一名劲装武士跪倒厅门报道,双手捧一小筒。
张庭逊徒然一挺腰杆,双目寒光闪过一股磅礴的煞气便席卷整座厅堂。衣袖拂动间,他探手虚抓小筒便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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