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不然我要生气啦!”
山峰望望满脸皱纹的母亲,红着眼眶道:“近来桦芗情绪不好!”
“啊!果然这样!为什么啊?”
“她以为我和纤芸有瓜葛!”
“那你有吗?”
“没有!”
“那你说清楚不就得了!”
“可她不听。连铁虢和孜诰他们也劝说,依然不起作用。我们冷战已经将近半年了!”
“啊?半年!”母亲一怔,含着泪花道,“山峰啊,莫非这是命运?她这么做,还有道理吗?有什么事应该当面说清。这样拖着能起什么作用呢?可不要影响了孩子!这样,山峰,你自己处理好一切。妈只说一句护短的话,我相信你这个儿子。余下的,你就看着办吧!”
山峰点点头,知道母亲的意思。可一回到学校,看见可爱的女儿,山峰的心又软了。于是,他继续想方设法讨好妻子,希望桦芗能走出猜疑,一起欢喜过日子。可是,桦芗还是老样子,似乎只把山峰作为一个临时住店的,有饭吃,有床睡,有衣穿,仅此而已。
山峰的心境每况愈下,腊月二十八晚上,女儿熟睡后,山峰对桦芗笑道:“明天我们就回老家过春节吧?”桦芗板着脸,还是一语不发。山峰还是笑着说道:“上次我回家,母亲说叫我们早点回去!”桦芗终于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你妈怕是希望你和纤芸早点回去吧?”
“唉,这事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还提它干啥?”
“你忘记了,我没忘记!告诉你,今年我和女儿不回去!随便你!”
“你……”
“好啦,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而且越快越好,最好趁现在路上人少,今晚就回去!”言毕,便拉开房门,酸唧唧地说道:“有脾气,你就走啊!”山峰一怔!这类话,桦芗已经说过多次,山峰每次总是默默无言,让桦芗爆发够了,爆发累了,他也就默默休息了。多少次,他悄悄来到女儿房间,定定看着熟睡的女儿,心涧悲怆淌泪。
见山峰傻痴痴地站在门口,桦芗鼻子哼的一声,便上床独自睡觉了,留下山峰一人抉择。
整幢教师楼的老师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唯独山峰一家两间寝室的灯光在寒风中无力地摇曳着。四围安安静静,惟有女儿酣睡的甜蜜声隐约传来。
山峰看看床上,桦芗还是独自紧裹被子,似一条傲慢的蚕蛹,一动不动。山峰觉得心里彻底无助,空虚到极致,悲情到零点,他慢慢挪动步子,来到隔壁寝室,蹲下身子,足足看了女儿一个小时。
女儿稚嫩的鼻翼轻轻诉说着她心里的家庭幸福,她因为有父亲和母亲而感到自由自在。山峰无声苦笑,忍不住用手摸摸女儿的小脸蛋,那感觉太好了!他希望女儿健康成长,他希望女儿永远不知道近段时间自己与妻子的冷战!他希望女儿能理解父亲——如果哪一天,父亲忽然绝望地离开这个原本应该很美好的家庭的话!
寒风愈加凛冽,山峰蜷缩着身子,蹬踏着冰冷的自行车,艰难行进着。迷离中,他知道自己已到了长桥河畔。昔日琐屑一应眼前,他刹住车,定定瞭望河面多时——尽管,近视眼的他,什么也无从看见!
一列火车闪着亮光从远处驶来,继而义无反顾地往目的地而去。山峰一个冷战,决意地调转车头,驱车直往纤芸家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