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注意到燕妮的表情变化,心里如一块石头压着一般,不知该说些什么,顿了顿道:“燕妮,饭馆你即将要开起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燕妮回过头道:“我是这样想的,这不靠近学校嘛,我打算主要为学生服务,早晚买点豆浆油条之类的,中午买快餐,你觉得怎么样呢?”
沈桐有些担心地道:“你一个人买三餐,怎么能忙得过来呢?”
燕妮信心满满,道:“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从小吃惯了苦,这点苦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挣到钱,再苦再累我都乐意。”
既然燕妮如此说,沈桐又不好多说什么,便道:“不管怎么样,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能因为挣钱而垮了身子,不值当!”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燕妮调皮地说道。燕妮虽生过孩子,但身材一点都没走样,尤其是皮肤,反而更加白皙细腻,在灯光的映衬下,圆圆的脸庞多了些成熟稳重,笃定的眼神多了些不服输的味道。
如果燕妮好好捯饬一番,褪去臃肿宽大的棉衣,换上轻便而色彩靓丽的服装,重新弄一个发型,再化点淡妆,绝对不次于大城市里的女人,不过眼下的她还挣扎在生存线上,那顾得上想这些。
因为那一晚的不理智,沈桐犯下了追悔莫及的错误,然而燕妮似乎没发生过一般,表现得要比沈桐大方许多。沈桐道:“你饭店刚开张,需要办理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等各种手续,到时候我陪你去。另外,如果你手里不宽裕,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燕妮急忙道:“不用,我暂时不需要,如果需要的时候再找你。”
就在二人聊得火热的时候,县委督查办刘望田刚好路过此地,无意之中看到了这一幕,让他在震惊之余略显兴奋。
关于沈桐的情况,刘望田是略知一二的。尤其是他的私生活,那就更表现得关切了。因为去年县政协副主席郭金柱与儿子郭远东大闹京城来的“卢政委”事件,沈桐与蓝月的恋情公告天下,几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段恋情,有的说沈桐是攀高枝儿,傍上了蓝校长的女儿;有的说蓝校长的女儿看上了事业蒸蒸日上的沈桐,属于政治联姻等等,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不管外界怎么传,怎么说,都没有影响到沈桐与蓝月的感情,反而促使这段恋情迅速升温,让二人更加光明正大地出入各种场合。
对于蓝月,刘望田是见过的,可正与沈桐聊得欢的女人并不是蓝月,这就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正好,本来还抓不住沈桐的小辫子,这下可有了谈资了。刘望田诡异一笑,迈着大步离开了。
吃完饭后,沈桐把燕妮送回她叔叔家,自己百无聊赖地往宿舍走去。
到了宿舍楼底,沈桐见肖一菲的房间还亮着灯,本能地凑过去往里瞄了一眼。刚来县委办时,沈桐无意之中偷看到肖一菲和她男友疯狂的举动,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那画面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自从那次以后,沈桐再没有碰到过类型情景,他一度怀疑,难道肖一菲与他男友分手了?
这是别人的私事,沈桐从来不过问,也不好多问。透过窗户的一角,沈桐看到肖一菲正躺在床上看书,不想打扰她,便只身一人上了楼。
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最近一段时间,沈桐经常失眠,脑子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让他魂不守舍,魂牵梦绕的,就是远在隆中的许夏。
沈桐有时候痛骂自己,明明已经有了女朋友,为什么一到夜晚,脑子里总是想着许夏?这个谜团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有句话说得好,爱一个人太深,人会醉,而恨得太久,人会碎。对于许夏,谈不上恨,只不过是宿命而已。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二人走不到一起,尽管双方都是在煎熬,也只能隔岸相思而不复见。
爱情是美好的,也是残忍的。要么是痛彻心扉的靡香,要么是蚀骨黯然的心碎,没有对与错,没有真与假,只能怪世俗残忍地左右了灵魂,现实惨烈地撕碎了希冀,梦醒时分,你还在远处等待吗?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每当春风吹起寥寂的流年,柳絮飘摇,白衣飘飘,悠扬的吉他声击破心灵的沉醉,远方的紫金花,早已泪流满面。
许夏,早已变成了沈桐心底珍藏的宝物,不希望她消失,只希望她永远能够温暖心房。
“沈桐,无论何时,我心里永远留有你的位置。”这是许夏最后一次见沈桐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