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枭在云南逗留了两个月之久才回到京城,在他坚决地态度,领导终是无奈叹息地批了他的转业报告。
他拒绝了领导安排的政府机关里面不低的官职,而是毅然决然进了自己的家族企业盛世,接下了梅玲身上的担子,成为盛世的最高决策人。
他进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刀阔斧地扩展业务,进军M国。
梅玲性子好强,且不是一个安心居于一隅的人,丈夫的冷落,让她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事业上,盛世集团在她的扩展下,涉及的行业比较多元化,房地产,酒店,服装,游乐场,真丝和高端的电子产品,每个领域都独立运行,且在同行中独占鳌头。
许是年纪大了,偌大一个集团,那工作量自是不必说,近年来,她越来越力不从心,虽然由她在管着,不过,只要是重大决策,她都会找自家儿子商量,所以,盛世的运行对盛谨枭来说并不陌生。
盛谨枭的能力与魄力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虽然众多人对于他突然转业好奇,可是由他领导盛世,相较于盛谨伟,董事会更中意他,因此,对于他的决策,居然无一人有异议。
盛谨枭人脉广阔,手段雷厉风行,眼光精准独到,虽然军人出身,可是生意场上的那套,也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再加上他没日没夜不要命似的工作,半年的时间,他便将真丝这块领域扩展到M国,甚至在M国成立了分公司。
这样的速度着实令人可叹。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都寒冷不少,梅玲披着厚厚的外套起来倒水喝,路过书房,听着里面剧烈的咳嗽声,抬眸看了眼挂钟,凌晨两点。
心下微紧,眼底划过心疼之色,她扣了扣门,不待里面回应,推门而入。
“妈,还没睡?”
梅玲将一杯参茶放到他面前,“妈都睡一个觉醒了,倒是你,都两点了还不休息,本来咳嗽都没好,明天不是要去M国视察分公司的情况吗?”
“嗯,这个看完就睡!”
盛谨枭低着头,再次将眼神投注在手中的文件上。
梅玲抽走文件,语气无奈又心疼,“枭子,你别将自个儿身子不当一回事儿,你这种不要命的劲头,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你妈我?”
盛谨枭搁下手里的签字笔,身子抛向椅背,揉了揉眉心,语气有几分不耐,“行了妈,你去睡吧,我整理一下就休息!”
梅玲抚了抚额,“枭子,你老实告诉妈,这半年来,你如此急急地将业务扩展到M国,是不是因为……颜妮?”
颜妮这个名字,似乎成了个禁忌,这半年来他们谁也不曾去提起,就好似所有的一切皆是一场梦,如今提起来,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盛谨枭整理的动作一顿,却是沉默以对。
“罢了,随你去了!”
梅玲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身出了书房。
盛谨枭抽出支烟,啪的一声点燃,他头搁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缭绕的烟雾从鼻息间吐出,朦胧了他的神色,却也添了一股孤独与寂寞。
问他在惩罚谁?
其实他只是单纯地害怕睡觉而已。
每个夜晚,是他最难熬的时候,那种失去全世界的孤独感和蚀骨的想念,折磨得他不得安寝。
只要一睡着,便是她浑身是血的样子,痛苦绝望的眼神和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要么就是她扑向别个男人怀里,笑颜如花地和别个男人走向礼堂的画面。
拿过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女人如花,嘴角勾着浅浅的笑,两个小梨涡娇俏迷人,指腹抚着她的脸颊,盛谨枭微合着眼,脑子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
看起来淡漠斯文的一个女人,也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的刁钻嘴毒,她的狂肆大胆,她的闷骚媚惑。
然而,越是想,心里便越是念,那种想念如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全身。
才半年而已,可是,他为什么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久到让他觉得比他前三十年的人生还长?
他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那个记在脑子里的号码,那头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喂,哪位?”
清冷淡然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从那头传来,盛谨枭手一抖,手里的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他唇瓣颤抖着,摒弃呼吸,贪婪地听着那头传来的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喂?说话!”
许是没人说话,没过几秒,那头便传来嘟嘟地忙音。
盛谨枭将手机贴在耳朵上,久久舍不得拿开。
这半年来,他经常拨这个号,那次下意识中在她手机里记下的号码,用不同地号码拨,说不清为什么,直觉里,她应该是跟这个号码地主人在一起的,他就期盼着哪一次能听听她的声音。
他不敢说话,他怕这仅存的一点联系就此断掉。
M国
京城凌晨两点,这边却是阳光午后,祁逍在室内游泳池里游泳,颜妮窝在不远处的懒人沙发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
孕前期的时候,妊娠反应特别严重,肚子里的胎儿曾几度危急,后面在医院里整整保了三个月的胎,胎儿总算是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如今肚子已经八个月了,此时小腹高高地隆起,身材也圆润了不少。
只不过,如同医生所料,血块已经严重压迫到她的视觉神经,这几个月来,她的眼睛看东西一天比一天模糊,到如今所能看到了,不管什么东西,在她眼底,都只是一团模糊糊的影子。
她将手机搁在身边的桌子上,眼睛转向游泳池的方向,这时候祁逍已经从池里上来,只身着一条泳裤,身上披着件纯白的浴巾,擦拭着晶莹的水珠,“谁的电话?”
颜妮耸了耸肩,“不知道,没人说话,你瞧瞧号码!”
祁逍擦干手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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