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把腹部受伤的男人留下,吴昊搞定他,绰绰有余……
陆半城被男人打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他吃力的转头,望向了还在昏迷中的许温暖,在接触到她容颜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温存柔情。
本是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的去了美国后,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今晚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原以为他和她从此以后,会隔天一方的生活在不同的国度里,再也没有交集了,谁曾料到,生离会忽然变成了……死别。
没有心不甘,也没有情不愿,只是有点遗憾,一直以来,没能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只能偷偷摸摸的为她付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万一他今晚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什么也不知道好过她什么都知道。
与其让她带着愧疚和歉意活下去,不如让她一无所知的轻松过。
陆半城染血的唇角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下一秒,他就将眼神从许温暖的身上收了回来,被打的浑身散架的他,忽然像是重生了一般,浑身汇聚了无穷的力量,猛地从地上站起了起来,将刚刚不断踢打自己的男人一下子推到了窗前,他不等男人回过神,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到了男人的面前,借着这股冲力,两个人从窗上翻了出去,齐刷刷的坠入冰凉的河流之中,发出“噗通”的两道声音。
陆半城怕男人爬到岸边,重新回了厂房中,他紧紧地抓了男人的脚腕。
求生本能,使男人的腿胡乱的踢,踹在他身上,发出刺骨的疼,可他就是凭借着最后的一缕意识,不肯松开,直到他感觉到男人的力道渐渐地转小,身体开始往下沉,他这才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脚腕。
模模糊糊中,陆半城仿佛听见了有车子鸣笛的声音传来。
是吴昊赶来了吗?暖暖有救了,是不是?
一桩心事,似是就这般了结了一般,陆半城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顺着河流,一路往下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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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都还没停稳,吴昊就从车座下抽出一根电棒,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沿着羊肠小道,一路跑到废弃的厂房门口,看到亮灯的房间,吴昊飞快的冲了过去,然后举着电棒,一身防备的踹开了门。
预想中的威胁和危险,都没有。
有的是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另一个男人捂着腹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而许温暖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昏睡得正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昊蹙了蹙眉,绕着房间打量了起来。
是谁捷足先登,救了许温暖?
正在吴昊思考之际,腹部受伤的男人,忽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从兜里摸出弹簧刀,冲着许温暖刺了过去。
吴昊条件反射的蹿上前,他在抬起头,准备踹飞男人时,忽然动作停了停,随后就扑倒在许温暖的身上,用肩膀,硬生生的挡住了刀刃。
吴昊疼的吐了一口气,随后就站起身,捂着肩膀的伤口,抬起腿,将男人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