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都买了,而且青楼也没有能嚣张到登门去逼良为娼的吧?
还有什么夏大人,难道是个当官的抢了自己?做妾?宅斗?秀兰真想哭了,她的脑子可胜任不了这个光荣(并不)而艰巨(是真)的工作啊!如果是当官的,又敢这么明目张胆在京郊强抢良家妇女的,恐怕必定是有背景有靠山的,外援是指不上了,怎么办?
走着走着,车再次停了下来,很快车帘就被掀开了:“哎哟,怎么还绑着啊?”是个身穿石青色盘领衫、头戴乌纱小顶帽的少年。秀兰眼尖,认出是在家时指认自己的那个,却只是换了衣裳,不由多打量了几眼,见那个少年生着圆咕噜的头,眼睛也是圆圆的,鼻头也圆圆的,正像一个圆中间点了三个圆点。
圆脸少年和另一个穿着同样服色、比他高一些的少年一起上前,把秀兰从车里扶了下来,还给她解开了手脚,揪掉了嘴里的帕子,说道:“委屈姑娘了,这边请。”
秀兰坐在车辕上不动,先呸呸吐了几下,然后用袖子擦嘴,那圆脸少年就催她:“姑娘,下车走吧。”
“我腿麻了,走不动!”秀兰没好脸色,也不看他,自己去捶腿。
少年无法,只得转头叫人去抬了一顶小轿来,请秀兰上轿,秀兰趁着这会功夫四下打量,发现他们停在一处门外,门两边都种植了修竹,门里面可以看到有一座飞檐斗拱的小楼,还能看到上面悬的匾,写着的果然是“抱月楼”三个字。
赶车送她来的几个人还在,都是身高体壮的男人,余外门前还有五六个来迎的,都是和那圆脸少年一般年纪大小,秀兰观察半天,发现自己难以从这些人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且不知往哪个方向逃,于是只能拖延时间,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样无法无天?”
圆脸少年苦着脸:“姑娘进去就知道了,这门前可不是好呆的地方,姑娘快随小人进去吧,不然一会儿大人们经过看见了,那可不是小事!”
大人们?们?秀兰又凌乱了:“什么大人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圆脸少年也不答她,和身边其他几个少年使了个眼色,就一拥而上,把秀兰生生从车辕上抬了下来,然后又塞进轿子里,急忙忙的把她抬进了门里。
还不等秀兰发飙,又有几个头戴顶簪珠花、身穿蓝衫青裙的侍女迎了过来,伸手将她从轿中扶出,然后簇拥着她往厅里去。秀兰挣脱不开,只不停追问:“你们到底是谁?这是哪里?主人在哪里?”
“姑娘稍安勿躁。”不论秀兰怎么说,这些人都只回她这一句,然后簇拥着她就入了厅堂,向右转,进了一间屋子,又向里折,推开门,秀兰一看里面似乎是个净房,摆着一个大木桶,里面盛着热水,走近了还能看到里面的花瓣,旁边则放着一套衣衫还有皂角澡豆等物。
秀兰明白过来,立刻抽回双手环抱住自己:“你们要干嘛?”
领头一个鹅蛋脸的侍女就说:“请姑娘先沐浴更衣。”说完也不待秀兰反应,就和其他人一起上前来,拉手的拉手,解衣裳的解衣裳。秀兰再也忍受不了,使劲推开了她们,转头就往外面跑,她一跑侍女们就慌了,跟着追:“姑娘留步,莫跑!”
秀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径跑到了厅里,又出到小院,外面的少年侍从们听见声音,都赶忙来拦截,秀兰跑不出去,又被那些人拉住了手脚,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不要碰我!放开我!”
侍女们终于追上来,领头的跟那圆脸少年说:“关续,劳烦你们把姑娘请进去吧。”
关续就和几个少年一起把秀兰给抬了进去,侍女跟在后面劝秀兰:“姑娘既然进了这个地方,就该当守这里的规矩,万事皆以卑顺为要,你若是不喜欢我们伺候,不如就让关续他们服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