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叫冷月夜的少年

着梦话。

    她支起身子，将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轻轻的将少年的汗水擦去，少年忽然伸出手将她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喃喃的说道：“别离开我。”

    上官血珑微微一怔，随即就笑了，她缓缓的，带着坚定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她将少年抱的更紧了，就像是轩辕烨霖曾经每晚抱着她一样，摇晃着，带着催人入眠的节奏哄着少年一夜好眠。

    这样的夜晚，让她想起了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那带着木叶香气的怀抱，将她慢慢的笼罩着……

    冷月夜这个少年正式的在医馆里住了下来，虽然仍旧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好在不再是像只胡乱凶恶的小兽了。

    他开始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开始习惯了有很多的人围绕在他的身边，脸上也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开始学会了默默去帮助别人，也学会了偶尔微微一笑。

    因为是个美少年，自然有许多的小姑娘被这千年等一回的俊美微笑弄的是芳心暗许，可是冷月夜的那双骄傲漂亮的眼眸却总是不自觉的跟随着一个人。

    上官血珑正忙着给病患喂药，却听见街的对面，有骂声和啜泣声，皱着眉头望去，原来是一个一身华丽锦袍的男人在打丽春苑的姑娘。

    “你这个贱人！这些钱还不够让本公子爽一回的吗！你当你什么货色！要不是本公子大发善心光顾你们这里，你们靠什么活到现在？呸！贱人！还不快点进去伺候大爷我！”男人抓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的头发就往丽春苑里面拖去！

    “放开我！你，你欺人太甚！你什么时候给我们钱了？哪一次你不都是吃抹干净就走人吗！我，我不愿意伺候你这种人！”女子跪在地上，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头发，泪水将脸上的妆弄得花花的，好不凄惨。

    “胡说八道什么！你个贱人！”男子抡起拳头就要打那女子，女子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男人还未落下的拳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长得娇娇弱弱却很是俊俏的男子，正握着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而自己却是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人家都说不愿意了，你怎么还癞蛤蟆上脚面啊？”上官血珑笑盈盈的看着男人。

    “你是什么东西！松开！关你什么事！”男人一身华袍，一看就是个家境不错的公子哥！仗着自己有点钱，就要强求别人！

    “我这个人呢，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我一看到欺负人的人，我就手痒痒！想要打人！”说完上官血珑极其迅速的，一脚揣在男人的命根子上！男人霎时间脸色惨白，哀嚎着捂着自己受了重创的地方，弯下腰去，嘴巴不停的在咒骂。

    上官血珑走上前，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伸脚踩在男人的身上，扬着嘲讽的笑容看着男人说道：“你听好了，我叫上官血珑！有什么不满的尽管来找我！哦对了！麻烦你，顺便把欠这姑娘的钱，都拿出来吧！”

    “上官血珑？”男人忽然像是听见了罗刹鬼一般的名字，瞪着双眼，赶紧跪下来朝着上官血珑不停的磕着头，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敢了！这些，这些都是钱，全，全拿去吧！”男人赶紧从地上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连头也不敢回，上官血珑，谁不知道啊！上一次有个商人因为上官血珑的生意做的比他好，就花钱雇人跑到上官血珑的医馆里闹事！可是，事后不出几天，这个商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了！后来，人们就流传，惹上罗刹鬼也莫要惹到上官血珑！

    “多谢公子！”女子道着谢，从地上起来，随后低声咳嗽了几下，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

    “你病了？”上官血珑一把扶住了软倒的女子。

    “没事，多谢公子的关心。”女子勉强站了起来，上官血珑这才看清，女子浓妆艳的脸上，因为泪水的冲淡，反而剥出了里面一张清丽的小脸来。

    “姑娘的名字是？”

    “夜莺。”

    “那个人是？”上官血珑看着男人逃开的方向望去。

    “他是一个富商的儿子，平时仗着自己爹爹有点钱，就总是来我们这里羞辱我们！还从来都支付给我们很少的钱！我们这些青楼女子的确是命贱，但也不至于让人如此作践吧？”夜莺的面容上隐隐的透露着悲痛，又落下了泪来。

    “你们的老鸨呢？难道都不管吗？”

    “老鸨？呵呵！”夜莺讽刺一笑，脸上的凄楚又加重了几分，“前些日子，瘟疫正是严重的时候，生意不好，很多姐妹也都相继感染不治而亡了！就在那段时间！老鸨却突然消失了！等我们发现了之后，我们才知道，她带着我们积攒了多年的钱财和一个小白脸跑了！那个男人就是吃软饭的！根本就不爱她！可是她还是愿意花钱养着他，甚至不惜偷我们的！”

    “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女人们就留了下来，只能继续咬着牙挺着，后来开始慢慢的有些有钱的臭男人！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变本加厉的羞辱我们，如果我们不听话，就对我们拳打脚踢的！”

    “就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上官血珑看着女人凄楚的脸问道。

    “公子，我们这些风俗女子除了伺候男人，还会干什么呢？况且，我们都是衣裙签了卖身契的女人啊！”女子说完就又是满面的凄凉，不自觉的又落下泪来。

    “你们的卖身契呢？”上官血珑问道。

    “公子？”女人愣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

    “卖身契可以拿出来给我吗？”上官血珑笑着看着她。

    “好，好的。”夜莺觉得这个公子笑起来真好看，头一回，她觉得自己也像是一个少女一般。

    走近了丽春苑，姑娘们都百般无聊的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

    再看见上官血珑进来之后，都眼眸一亮，全数围了上来。

    “好俊俏的公子啊！来来，奴家来伺候你吧。”一个身穿薄纱的女子软软的贴了上来。

    “还是我来伺候公子吧。”又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艳丽女子欺身上来。

    “我来！”

    “还是我来！”

    这不一会，几个姑娘就开始要大打出手，上官血珑有些胆寒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头一回觉得，这女人要是发起飙来，真的和山崩地裂没什么区别！

    “都给我助手！公子身份尊贵，哪能是你们高攀的！”叫夜莺的女子怒喝一声，姑娘们就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有些不甘心的嘟着嘴，还时不时的朝着上官血珑暗送秋波！看来这个夜莺，还是在姑娘里有点威望的！

    上官血珑被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冷汗直流！她可是个女人啊，她没有任何的不良爱好！

    “公子，这就是我们的卖身契，您看看吧。”夜莺将一个有些旧了的木盒子递给上官血珑，上官血珑接了过去，打开了盖子，然后将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拿了出来。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咯咯娇笑的姑娘们，都在看见那一叠厚厚的卖身契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怨恨和悲怜！

    上官血珑微挑着秀眉，当着所有女人的面，将手里的卖身契撕得粉碎！夜莺惊慌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抓着上官血珑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不可以！公子！”

    “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老鸨带着你们辛苦攒下的钱财逃跑的那一天，这些卖身契对于你们来说就已经失效了！所以你们现在就已经是自由身了！”上官血珑说完就将手里的纸屑漫天一扬！无数的纸屑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掉落在了女人们落着泪花掉了的脸上，睫毛上！

    上官血珑看着所有的姑娘一边笑，一边落着泪，使劲的在满地的卖身契上面踩着，跳着！

    就是这一张张薄薄的纸，将她们的一生都牢牢的捆绑在了这里！喘不过气来，她们也渴望自由，却仍旧是身不由己！于是，她们沦为了红尘中的可怜人。

    “你们的去留，现在由你们决定了！你们自由了！如果愿意随着上官血珑我，那么我必会为你们谋得自由生活，如果不愿意随着我，那么日后无论你们有什么苦难，只要来找我，我也会尽全力帮助的。”上官血珑说完就微微一笑，然后便向丽春苑外面走去。

    这时候，在她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身后如同打雷一般的娇语莺啼齐声喊着：“我们要随着公子！”

    那个叫夜莺的女子走了上来，满眼泪光的看着上官血珑说：“公子，我们全都愿意随着你，以后，我们的命也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