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两人冲出水面。
“呼,到了。”泰白舒了口气,笑道,“这是东晟上府的西山谷,很少有人巡视,我们应该安全了。”
“就这么简单?”聂不凡闷闷的声音从面具中传来。
他眉头打结,抬手去撕面具,实在是快没气了。
泰白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将面具揭掉。面具在聂不凡脸上留下了两块红印,像被人左右开弓抽了几个大嘴巴子。
他揉着脸,深呼吸几下,感喟道:“还好还好,差点以为要窒息了。”
泰白摇摇头:“真不知道卫頔为什么要将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放在身边。”
“没听过什么叫深藏不露吗?”聂不凡鄙视他,昂首道,“并不是所有人的才华体现在武力上。”
“哦?阁下有何才华?”泰白饶有兴致地问道。
“天、赋、异、禀。”聂不凡一字一字地回答,表情不知有多不可一世。
泰白无语。
两人没有继续斗嘴,休息片刻后便朝山谷外奔逃。
“小白,你的据点在哪?”聂不凡在他身后问道。
“据点?”泰白头也不回地说道,“据点没有,落脚点倒是有那么一两个。”
“那你的落脚点能躲过卫頔的搜查吗?”
“你放心。”泰白笑道,“我自有办法。只要出了山谷,谁也找不到我们。”
聂不凡将信将疑,以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人,都不敢保证能完全躲过卫頔的搜索,他又凭什么能做到?
正在思索间,泰白突然停下来,似乎在细听周围的动静。片刻后,他脸色微变,小声道:“不好,似乎有人追过来了。”
“不会吧,这么快?”聂不凡朝黑压压的树林里看了看。
卫頔今晚怎么有时间来找他?不是卫頔的话,百米之外的侍卫更不可能。
“看来出不去了,东晟上府一旦进入警备状态,整座山谷都将在他们的包围中。”泰白不无遗憾道,“聂兄,咱们就此别过吧,日后有机会我再来救你。以我的水性,随便潜入一条河中就能脱身,但是你不行。”
“别啊,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聂不凡一把抱住他,悲叫道,“我不但怕卫頔,还怕黑!”
“赶紧放开,人就要追过来了。”泰白急道。
聂不凡就是不放手,有道是有难同当,有福自己享。他坚决信奉,并身体力行地诠释着这句至理名言。
泰白郁闷了,救人还救出麻烦来了。他心一狠,决定直接把人敲晕。
正在即将动手之际,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树叶摩挲,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约出来,冷眼瞪着他们两人。
是卫頔。
泰白大惊失色,下意识搂住聂不凡,打算将他当作最后垂死挣扎的挡箭牌。
“你是谁?”卫頔一脸森然地问道。
泰白没有说话,默视着他。
卫頔哼了一声,又对聂不凡道:“还不过来,你想跑到哪里去?”
聂不凡鼓着腮帮子,将头埋在泰白的胸口,闷声闷气地回道:“我不回去。”
“这可由不得你!”卫頔怒道,“过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聂不凡哼哼唧唧,反将泰白抱得更紧。刚浸过冷水,他冷得不行,急需热量。
泰白见卫頔的态度,不由得奇怪他们两人的关系。
正在分心间,卫頔已经闪到近前,泰白还来不及惊异,就见他迅捷无比地抓向聂不凡。
他条件反射地闪躲,聂不凡的衣领却已经被卫頔抓住。
“哎呀。”聂不凡上身向后一仰,脖子被勒得生疼。他眼疾手快地收紧双臂,整个人挂在了泰白身上。
“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过来!”卫頔拽着聂不凡的衣领,目光却冷飕飕地射向泰白。
泰白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
聂不凡叫道:“要我回去也行,但是我要带上他。”
“带上他?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你管我跟他什么关系,我有交友的自由。”
“是吗?”卫頔冷笑起来,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我就把他杀了,看你去交谁。”
“不!”聂不凡整个上身都被卫頔扒下来,但双腿却仍然紧紧夹着泰白的腰。
泰白□被他摩挲得都快起反应了,不由得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僵立着。
“我数三下,你再不放开我就动手了。”
卫頔刚数了个“一”,聂不凡便凄厉地呐喊:“你不能杀他,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此言一出,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卫頔面无表情地打量泰白特殊的异域长相,隐忍道:“说谎也不看看对象!你和他哪里有一点相像?”
“你就不能允许别人同父异母吗?”聂不凡反驳道,“要不是他长得这么奇特,我怎么能认出他是我弟弟?”
这话似乎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卫頔缓了缓片刻,终于松口道:“行了,一起回去。”
“你答应了?”聂不凡仰着头看他,“也不杀他了?”
“是,不杀他了。”卫頔一把将已经松劲的聂不凡捞回自己怀中,森森道,“我不处理他,我处理你。”
几人随着围拢过来的侍卫一起朝东晟上府走去。
泰白镇定的表象下隐藏的是一颗抓狂的心:我不想去东晟上府啊!有没有人问一下我的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聂不凡再次逃跑失败,这是要将卫頔身边的人全部收房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