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廷的眼睛都直了。“我是刘宇廷,小姐芳名?”刘宇廷不禁回想到从前,只要他报出自己的名字,从未有女人在他面前再能保持冷静。
不对,有一个,就是安瑾瑾。
但是现在,他面前的这名美女也保持着平静,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使然。在方舟上,他刘宇廷一文不值。
刘宇廷想到这里,就暗恨不已。
“江适水。”江适水,也是在逃的121号,朝刘宇廷抿着唇笑道。
“一江逝水远孤帆,好名字。”刘宇廷有个习惯,喜欢在认识感兴趣的女人时,用她的名字做首诗。他还记得,遇到安瑾瑾的时候,他随口道来的是“安怀瑾瑜握兰桂”,取材自颜氏家训的一句。
“对不起,我名字中间的那个字,并不是逝去的逝,而是适合的适。我很适合水。”江适水举起酒杯,缓缓、缓缓地把唇印在了上面,轻抿了一口清水,然后再用非常慢的速度咽了下去。整个过程,就好像是一个慢动作的镜头,却让刘宇廷看了没有任何的反感,反而让他口干舌燥。
刘宇廷根本就没听懂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撑着头看着她,眼中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江适水也甜甜地朝他笑着,别有意味。
刘宇廷和她对视了片刻,忽然勾起一抹笑容,“江小姐,不用浪费时间来诱惑我了,你的目标,是不是想要我的这张红色船票?”
“哦?难道我的意图这么明显?”江适水眨了眨眼睛,掩去眼中的慌乱,尽管只是一刹那,但也足够让刘宇廷收入眼中。
“呵呵,别看我现在一文不值,被人当傻瓜来耍,但我并不是真的傻瓜。”刘宇廷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虽然酒杯中没有冰块产生的碰撞声,也没有威士忌那种晶莹剔透的色泽,但是他可以想象。“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是别有意图的。所以我能看出别人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非常的在行。”
刘宇廷缓缓地说着,回想起来,也许正是碰到安瑾瑾的时候,他非常不习惯她对他的无欲无求,所以才更要叫着劲缠着她。他长叹一声,收起回忆,淡淡道:“你不是真的在诱惑我,你眼中的渴望,对的不是我,而是吧台上的这张红色船票。”
“哦?其实我只是好奇,像你拥有着红色船票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以水当酒呢?我相信,上面肯定有真正的威士忌。”江适水低头一边抿着嘴笑着,一边用细长的手指在酒杯的边缘摸索着,酒杯发出了微弱的震动,引得液体表面产生了细小的涟漪。
刘宇廷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开始有些不舒服。也许是他熬了一宿的缘故吧!他没多想,反而觉得终于有人可以听他发牢骚了,一股脑地把他和安瑾瑾的事情全部吐露了出来。
江适水手指摩挲杯沿的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不禁停了下来。等到刘宇廷全部说完之后,江适水忍不住同情道:“你真可怜……”
刘宇廷趴在吧台上,用冰冷的台面降低下脸上的温度。也许是对人倾述过了之后,心情也好多了,呼吸也比之前通畅了许多。
江适水从旁边拿过来一张报纸,这是每天早上出版的《方舟日报》,在各个公共场所投放,公众可以免费取阅,但是要求就是需要把旧报纸看完之后尽量返还,可以给其他人传阅。她今天一大早就去广场的投放点拿过来了一张,目的就是想找找这上面有没有她的通缉令。但是她翻遍了整个版面,都没有看到关于昨天34层事件的一个字。看来是联邦政府把这件事强压下去了,倒也是,他们怎么会承认扣押无辜公民的罪呢?更不可能曝光有超能力的人存在。
“喏,这是今天的报纸,这个社会版的报道写的不会就是你吧?”江适水把报纸铺在桌面上。
刘宇廷一愣,朝她指的地方看去,那只是一个豆腐块大小的地方,写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然,用的都是化名。
“呵呵,没想到,我还有上社会版的一天。”反正没有比昨晚遇到的事情更坏的事发生了,刘宇廷反而自嘲地笑笑。他的眼神不经意地瞄到另一边的体育版,在上面,印着于雷比赛的硕大照片。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江适水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还没完,那个于雷根本没死,而且他就在方舟上。就是他。”刘宇廷用食指弹了弹于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