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贡羌城,向西北走就是沙东;
前往昆仑、天山两大神山,从沙东开始分道。
近秋的天气,大漠清晨的秋寒已浓。
沙漠中缓缓走着一支驼队,三十几峰的骆驼,满载着货物。冷月一行四人骑着骆驼,相伴而行。
绫子穿了一身青se的道装,系着紫se的风披,暴露在风沙中的一张脸肤白如玉,显得清纯中带着几分的俏丽。时不时,伸手触摸一下风披,眼光中闪现出一抹柔情蜜意,嘴角露出甜美的喜se。
她脑中反复出现那一幕,启南哥亲自给她系上风披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师父没让启南哥跟来,令他和张公明留在昭明寺苦练双修丹法,算作入宫门的导修课。使她不仅有些遗憾,心道:“这次远行,要是启南哥也一起去,坐在一峰骆驼上有多好。一定不会寂寞。”<心萌动,默然视之。求道者往往是孤独的,一旦选择这条路,就得学会忍受孤独。不能陷入儿女情长心境,需要自己把控情痴心魔。
走向莽荒大漠之路,死亡的yin影总是伴随。
踏上沙漠,冷月敏锐地感到了一种冰寒,与天气的清寒不同,而是,悄然隐匿在脑后的寒意。
眼不见,挥之不去,但,随时可能袭来,冷透入骨髓。
越走,天气渐暖,而,寒意越来越重。
灰se健狼出现在沙丘上,远远地尾随着驼队。
驼队的镖师和趟子手甚是jing惕。
驼队走到了太阳坠入沙丘。
从道旁的沙土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众人立刻去拔刀剑。
那个人倏忽抖落身上的沙土。
是个男孩,众人握刀剑的手松开了。
神鹰手陆无牵跪到冷月面前,道:“小的走投无路,请神仙姑姑带上我吧。我想,跟着你们离开这里。”
冷月道:“来往的商队那么多,你为何要跟我们走?”
陆无牵指着远方的健狼,坚定地说道:“它信赖你,我信你就不会有错。”
华山二老道:“女娃子,就带上他吧。”
骑在高大骆驼上的绫子见师父点了头,道:“小家伙,上来吧。不过,不许做老鼠,偷吃我的青稞。”
“谁稀罕你的种子粮,我身上备了一大包黄牛的肉干,搀死你。”
“不过是小老鼠的美食,没人稀罕。”
随着陆无牵跳上绫子的骆驼。
冷月的寒意消失了。
驼队又走了一会儿,停在一个避风的沙窝,开始忙乎宿营。
冷月听到了左前方传来了细碎的马蹄声。不久,影影绰绰看到一匹马跑过来,停到了一座沙山上。
冷月对华山二老道:“我过去看看。”
骑着骆驼奔了过去。
陆无牵跳上另一峰骆驼也跟了去。
一匹白马站在沙丘上,马上有鞍无人,见她们过来,撒蹄就跑。
冷月停下来,白马也停下来。
冷月心中起疑,催动骆驼跟了过去。
沙地上趴着一个瘦小的人,后背上,黑血与沙土粘成厚厚的一层血块,人已断气。
陆无牵搬过死人的脸,惊道:“他是追风鬼史万三。此人专一与盗墓贼做买卖,轻功好极了,奔跑起来,追得上大漠的阵风。一旦遭遇危险,撒丫子飞奔,若想捉到他,极难。”
冷月道:“杀他的人功夫不错,从后面击中了他。”
二人沿着沙地上留下的血迹向前走。
前面出现了一家客栈;
一座耸立在大漠里的孤零零的木头房子。
昏黄的灯火从二层楼窗板的缝隙里挤出来。
犹如银河星点,闪着迷乱的光芒。
门口挑着“沙东客栈”的黄底蓝字的幌子
客栈的屋门半敞半合。
门里面宽敞的饭堂,没有灯火,也不见一人。
楼梯正对的房间,房门敞开,灯火蓝亮。
一个穿着新蓝布长袍,瘦成竹竿的中年人,趴在桌子上,脑袋上开了一个洞,犹如一个盗洞,似乎掏走了里面的脑子。地板上躺着三个人,脑袋同样如此。
冷月吃惊不小,道:“你是本地的老江湖,认得这些人吗?”
陆无牵惊怵道:“他是大漠的盗墓贼‘旱地苍獭’程老四,他和一帮兄弟乍到了这里。”
转过拐角,一个黑面长牙的人吊在房梁上,耷拉着血葫芦的脑袋。
陆无牵道:“他乍也过来了。不呆在西北,跑到这里做什么?”
“他是什么人?”
“绰号‘西北野狼’,他一定闻到了金钱味,没有大的财路,不会跑到这里。”
最靠里面的三个房间,里面死了十几个人,死状跟盗墓贼程老四差不多。
陆无牵识不出这些是什么人。
冷月寻思:“杀人者,太残忍了,为何这样杀人?是何原因?”
一时想不清。
客栈里没见一个活人。
二人回到了宿营地,已到三更。
第二天,驼队路过沙东客栈,远远看到客栈木栅栏门口,几个店伙计正在招呼几名骑马的客人。
冷月一行人吃了一惊。
华山二老道:“这事太蹊跷,过去瞧瞧。”
他们向商队老掌柜辞别,老掌柜道:“那是一家古怪的客栈,不要去为好。”
几个人骑着骆驼走进了客栈大门,门口没有了血迹。
客栈里已经住进了二十几个人。
十几个男女伙计正忙着接待来客。
令人奇怪的是,去昆仑山的客人只能住一层;
而,前往天山的客人只能住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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