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工友笑了。
“呸,活……”葛大一怔,忙道:“你说谁死了?”
“香秀啊,你前妻。”
葛大满脸不相信,半响后才道:“真的?”
“那还有假,你上来的时候没瞧见香秀家门口都挂了白布吗?杨家村现在议论翻天啦!”那人看葛大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平日里都说的气话,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连女儿都这么大了,怎么也有点感情吧,于是安慰道:“你也别难过,听说她是自个儿寻的短见。依我猜,估计是那谢三打着做宵夜的晃子想干坏事,她不从,又抗不过谢三,这才一头撞死在树上的。”
说完,那人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葛大手一抬将那人手推掉,哈哈大笑两声:“臭婆娘,死得活该,你当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早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结局,这下老天爷算是开了眼了。死得好!”然后哼着歌走了。
那人在原地愣了好久,不敢置信的道:“哎哟,这造的什么孽哦,这得多大的仇,竟然高兴成这个样子!”
百首知道葛大上了工,却没找到他,后来杨义智在山脚下遇到他,叫住他说起麦草的事。
“……现在她可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出于安全考虑,你还是把她接回去吧。这儿人多混杂,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葛大淡淡看着杨义智,不冷不热的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香秀早和离了,说白了就是没关系了。她曾经不是在我面前耀威扬威的说没有我,一样带着孩子过得好好得吗?既然这么有本事,在男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怎么?这会不把事儿都安排妥了。就去死了?”
饶是杨义智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被气得浑身发抖,要是麦草听见了还不得伤心死,真没想到葛大竟是这般绝情的人。杨义智好话说尽,他不仅不提麦草的事,还说杨家村的人多管闲事,一个劲儿的只顾着出恶气。话里话外讥讽着香秀。
杨义智只给他三个字:“没人性!”
百首几人听了杨义智的话后沉默半响,早知道葛大不会轻易接受麦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和来生的父亲毫无两样!
一个是利用亲生骨肉坐上家主之位。然后弃之;另一个是毒舌咒骂其母,弃女自生自灭,笑之。
此事,杨义智还不敢告诉麦草,众人商量一阵准备先瞒着她。等香秀的事过后再慢慢说。
弯弯睡到半下午才起来,眼睛还有些涩。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百首给她留的饭一直放在锅里,生了火将饭菜热了热,吃完饭,百首抱着孩子回来了。
弯弯将碗洗了,接过孩子,忙跟他打听:“准备得怎么样了,地儿选好了吗?”
“已经选好坟地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就是麦草的事有些麻烦。”
弯弯怔了怔:“什么麻烦?”
百首将杨义智跟葛大的对话告诉了她:“看葛大是不会管麦草的,这姑娘真是命苦。”
弯弯无语,重重叹了口气。
晚饭后,百首上工去了,弯弯抱着孩子去了麦草家,元宝娘和石头娘已经在了,坐在一起的还有王媒婆,大智娘,青山娘。
看见弯弯抱着孩子,青山娘忙道:“哟,你怎么还带着孩子?要不你回去吧。”
“是呀,二妹子,你给孩子算过没呀,他要不要记孝家呢?”王媒婆也好心问道。
记孝的意思就是不能去办丧事的人家户。
弯弯笑了笑:“没事,算过的,算命的说这孩子今年不用记孝家。”
“哦。”然后两人给她让了座位。青山娘还在继续:“有些人可是算也没去算,直接就说有丧,孩子来不方便。”
弯弯一怔:“谁呀?”
元宝娘看眼青山娘抿着笑了:“兰花她娘。”
“哦。”弯弯这才想起村里出这么大事,兰花娘爱看热闹,今天好像是没瞧见过她,不过她表示理解:“她好不容易得个儿子,能理解!”然后转移话题:“算了不说这个了,麦草呢?”
“实在太累,让她去歇会儿,明儿一早还得起来。”元宝娘压低声音道。
众人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堂屋里一盏油灯忽闪忽闪,忽明忽暗的光照在香秀身上惨白的白布上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几个妇人在院子里升了一团火,紧紧围成一个圈,王媒婆说堂屋里森森的光让人浑身打冷颤,坐了两个时辰摸着黑回去了,后来,青山娘也走了,大智娘陪三人坐到半夜,实在熬不住困意也回去了。最后院子里只剩弯弯三人,她拿了厚厚的被子包着孩子,孩子正躺在她怀里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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