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钟九五能将蓝蛙、巨蜥、猎兽香与臭鼬鼠的诸般可怕之处,集于角冠龙一身,凑成那什么‘易毒’?”毛无邪淡淡问道。
“这不过是‘易毒’的第一步……”钟剑圣答道,还想滔滔不绝说下去,却被毛无邪下一番话打断。
“钟九五与一众天外神仙都不知五行玄学,又如何会知道角冠龙能五行互变?我看那小子才是真正异想天开,以为能配出天下奇毒来对付我。殊不知世上毒物均怕炽热,如今我运真气护体,身体数寸之外亦如洪炉,万毒辟易,沾不得身,他如何能奈何得了我?何况今日之内,我再食用一次那‘断魂椒’,阴火真气便能全然为我所用,届时再厉害的剧毒,对我也是全然无效。”
“你真能将穿肠剧毒当茶水喝,是你小子的本事,但小丫头呢?你那宝贝儿子毛伶呢?”钟剑圣早已料到毛无邪有此一说,冷笑一声,先将这小子狂妄之语全顶了回去。
毛无邪悚然动容,七兄弟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他可做不到这一步。若风自如与毛伶,甚至二老有什么三长两短,毛无邪必定悔恨一声,事后将七兄弟碎尸万段,又有何用?
“何况,你小子知道什么叫中毒不?”钟剑圣接着问了这么一句。
毛无邪更是张口结舌,中毒?总角孩童都知道中毒之意,却偏偏难以明说,如同让人解释何谓吃饭睡觉一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半晌,才讷讷说道:“中毒,便是常人触及毒物,体生不适,重者致伤致残,乃至死于非命。”
“漏洞百出,简直不堪一驳!什么常人中毒,猫狗牛马便不会中毒么?触及毒物方会中毒?有些无毒之物,一样会中毒!听说过盐中毒没有?”钟剑圣连声冷笑,将头仰得老高,满脸不屑。
“亲眼见过。”毛无邪当即回答。年余前江湖各派高手追杀易州的“医神武圣”卜半夏,便在狼牙山棋盘陀下找到六具尸首,其中四人都是被奇异内功震断心脉,一人因眼珠被挖,活活摔死。而死得最离奇的一个,便是卜家叛徒周祖元,全身皮肤皱缩,竟如老了几十岁一般。后来听人说,乃是被强行喂食了大量海盐,活活齁死的。也正是那次追杀卜半夏,将毛无邪一生彻底改变,他如何会忘却?
“见过?那照你说来,盐便是毒物了,你天天吃盐,怎么又没见中毒而死?爷爷这烤肉里,也是放了盐的。”钟剑圣倒未料到毛无邪如此见多识广,愣了愣,又问道。
“有不少毒物须得过量,方有毒性。如蟾酥,本是五毒之一蟾蜍的毒液,但若不过量,却是难得的好药。毒蛇、蜈蚣、蝎子、壁虎与蟾蜍并称五毒,却均可入药,这也是药量之故。”毛无邪无书不读,又看过《本草纲目》,这时依然有一辩之力。
“过量?爷爷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算不算过量?还不是活了一百零三岁!好,不提盐也罢,天天喝的水,多了也会中毒,你小子总不知道了吧?”钟剑圣胸罗万有,得天外神仙的真传,自非毛无邪能及,见这小子居然还不自量力,以卵击石,岂能不显显本事?
喝水也会中毒?毛无邪当真见未所见,闻未所闻,哪里还能说话?
“休说喝水过多会中毒,天下生灵,无时无刻须得呼吸,你又知道不知道,连呼吸也会中毒?你也是内功高手,自然知道呼吸吐纳须细、绵、深、长,但呼吸若既深且快,而你又静坐不动,那会如何?”钟剑圣深知毛无邪性格倔强,若不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其击溃,这小子终究不服帖,因此毫无松动之意。
“静坐不动,呼吸快而深,也能中毒?”毛无邪冷笑,暗想这老儿口若悬河,唾沫飞溅,未免吹牛不打草稿。从未听说过呼吸竟然也会中毒,何不当场反驳?一念及此,毛无邪立即大口喘气,欲让谎言不攻自破。
本以为只是呼吸急促,自己内功之高,哪会有中毒症状?却万万想不到,喘息二百余次后,忽然没来由一阵胸口剧痛,头晕眼花,内心一阵说不出的恐惧之意,拼命震慑心神竟也压制不住。再喘得几口粗气,手足竟然立即麻木不仁,气血凝滞,脸上如同有千百根针在不断乱刺,难受之极。这难道就是中毒?毛无邪内心惧意更盛,拼命催动阴火真气欲将毒性化解,却是全无效果。心中越是惧怕,呼吸便不由自主越快越深,四肢也不听话地抽搐起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钟剑圣已料到这小子孤傲自大,必然会尝试一番,这时拿起一块当坐垫的兽皮,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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