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如此?老天对你已够残忍,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毛无邪一个激灵,却没有立即说话,沉思半晌,才轻声问道。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一起同甘共苦。你不是也说过,阴火真气须得经历绝大苦楚,方能为己所用?辣椒再辣,臭气再臭,也死不了人。”风自如背靠着毛无邪,将头仰得高高的,用顶心去撞爱郎的胸口。
这小丫头竟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反驳?毛无邪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五行属水,阴火真气与你珠联璧合,只帮你的忙,从未捣乱,为什么要用它?一个最好的朋友,你让它听命于你,岂不尴尬?再说了,如果你与我一起去臭鼬鼠林,毛伶怎么办?谁照顾他?”
“百里左右,当天就能来回,秃子和瘦子叔叔也该看得住毛伶。那阴火真气既是好友,为什么看不见,摸不找,藏头露尾的,好歹也让我知道它藏在哪里!再说我也要看看臭鼬鼠什么模样,这次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跟过来,大不了迷路。”风自如撒起了娇。
毛无邪不再说话,将风自如拥入怀中,对着她的耳朵重重呼气。遭逢大变后,他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风自如却让他内心重回少壮,遇上了这么个情真意切的伴侣,夫复何求?这一刻,毛无邪甚至觉得,比起与风自如长相厮守,将毛伶抚养成人,自己的血海深仇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苍天既然并非无眼,文昌等恶徒多行不义,必然没有好下场,何须还去苦苦寻仇?
“你应允了?”风自如见毛无邪无言,知道已然默许,不由得心花怒放,还是追问了一句。
“还得再过十天八天,刚闻过那奇臭不久,这便就去,不会有第一次难受。休息几天之后,好了疮疤才会忘了疼痛。”毛无邪笑了笑,说道。
此后的十天,毛无邪加紧练功,吸纳大量青木之气,游走于六腑经脉,融会贯通,再以之为食,让阴火真气与五脏经脉中的“兽王神功”逐渐恢复元气。这短短十日,犹胜以往的自己练功十年。待四火吉时拓宽的经脉再度填满,进境终于慢了下来,毛无邪遂与风自如及两老轮番陪着毛伶疯玩了一日,睡了两个时辰后,立即带同风自如启程,再次前往臭鼬鼠林。毛伶尚小,玩乐时不知疲累,一旦睡下,便是个大大的懒觉,两人回来前未必会醒。
这一次毛无邪有备而来,内息充盈,拉着风自如的手风驰电掣般狂奔。两人均有阴火真气护体,全然不惧荆棘枝条,上百里路也是不足两个时辰便到了。
这次的丛林较上次更加恶臭不堪,臭鼬鼠与角冠恐怖鸟的地盘,本是其余禽兽的禁地,何况十三日前这里打得天昏地暗,角冠恐怖鸟的鸣叫声闻数里,谁不退避三舍?几百臭鼬鼠胃口再大,也无法将近百具尸体啃得只剩白骨,何况渗入泥土的鲜血无法清理,**发臭,蚊蝇漫天,蛆虫遍地,隔着老远,风自如已多次几欲作呕。
毛无邪半人半兽,反而不大畏惧腐尸的气味,他来到上次初遇臭鼬鼠首领的地方,将内力从脚下注入泥土之中,转眼间便发觉了藏匿地底的鼬群,立即施展“音波功”大吼一声,鼠辈果然耐受不住,从地洞里纷纷钻出,四散奔逃。毛无邪胡乱捉住其中一只,溅了一手的臭液,再次经历炼狱之苦,风自如也说话算话,伸头过来吸了一丝恶臭,当场晕厥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萎靡在地的毛无邪忽然听见极轻微的脚步声,并非臭鼬鼠,而是轻功甚高的高手,共有两人,立时警觉起来。这神仙洞府之中,除了二老与七兄弟,再无旁人,钟剑圣与李行尸要照顾毛伶,断不会尾随而来,定是七兄弟无疑。此时毛无邪虽说脏腑绞作一团,也并不畏惧,轻轻拍醒风自如,嘱咐她缩身隐匿在一片灌木丛之后,他自己则调匀呼吸,便欲恶战一场。
然而相隔尚远,那两人的脚步却忽然没了声息,莫非是远远闻到腐臭与血腥味,猜到毛无邪曾来过,也藏匿起来了?
毛无邪心下冷笑:纵然最是能躲会藏的钟老二过来,这阵子又如何能瞒过自己明察秋毫的金铁之气?就算两人如臭鼬鼠般钻到地底,自己的“音波功”也能将他们逼出来。十日前钟剑圣不肯带路偷袭七兄弟,毛无邪不欲逼迫他对七个孩儿下杀手,只能作罢,今日其中两人送上门来,可怪不得兽王心狠手辣!
估算两人便在数十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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