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到了自己身上,才会思虑太过,惊痛呕血。夹答列伤惠风失血而死,夫人早已想到。只是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华芙打量着舒娥略显苍白的脸,想到那日凌晨归来,舒娥的脸色如同凋落般萎黄,心中尤有余悸。定了定神,方才说道:“奴婢如何敢再说惠风的伤势,再给夫人添病?那不是将夫人……往死路上逼吗?”
“我本以为夫人会好起来,可是……”华芙忍不住落下了泪珠:“夫人的病症虽有好转,精神却一日比一日憔悴。奴婢不得不……冒险出此下策,却只盼夫人……”
舒娥点了点头,伸手反握住华芙的手,“华芙,我都知道了。”
远处,已经有太监宫人挑下宫灯,熄灭里面的烛火。
舒娥举目望着远处,不知何时,天边已然发白,晨曦初上,身边的一切,都看的格外清楚。远处的小花园里,高高地搭着架子楼,看不出是干什么所用。
华芙忙说道:“夫人,回去休息吧。”
舒娥只是看着那竹木架子搭成的楼,问道:“那是什么?”
华芙微微一笑:“夫人忘了,今日是双七节。”
舒娥点头道:“是了,今晚我若再称病,恐怕就瞒不住了。太后他们查问起来,又是一番麻烦。最怕病得重了,被那人窥出什么端倪。”
华芙听舒娥说起紫毫,脸上又带上了忧虑之色:“惠风托紫毫转告夫人她的病势,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也不知紫毫向杨婕妤……”随即又说道:“惠风应该是知道分寸的,就怕她不知道紫毫……”
舒娥摇了摇头,说道:“说些什么都不要紧。夹答列伤这些事,我终是要向杨婕妤挑明的。华医官,多谢你连日操劳。请你回去休息吧。”说着想华东阳行了一礼,说道:“今日不必前去诊脉,只将昨日留下的药方上,紫珠草减为五钱,地榆换成炒地榆,栀子、龙胆草、牡丹皮和生地都去了,再加党参、炒白术、黄芪、茯苓和阿胶。我派人去取便是。”
舒娥缓缓伸开如玉般白皙的手掌,一双妙目静静地注视着那片花瓣。
终于,舒娥挥起素手,将花瓣轻轻抛向空中,不等落下,一振衣袖,头也不回地往回便走。
宽大的白色绫子制成的衣袖和几欲委地的青纱长裙激起了地上纷纷扬扬的落英,和舒娥手心洒下的花瓣渐渐靠近,融合,分不清哪是落下的,哪是升起的,只是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终于又一起跌落。
华芙向华东阳看了一眼,默默行了一礼作别,快步追上了舒娥。
“那一地的花怎么办?”华芙轻轻扶住舒娥的手问道。
“子期死了,伯牙的琴,也该碎了。只是蔷薇明年再开,却遇不上这样的惜花人了。”舒娥淡淡说道:“留着吧,花相居再有人出来采蔷薇,看见了也好。”
“夫人果真不用华医官再来诊病了吗?”华芙问道。
“你既让华医官对外要瞒着我的病情,华医官自然不能在幽篁里直说。他每日写了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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